1，1个人的旅行
尤利安.敏兹这名少年,实际上并不是喜欢星海的.
回忆里，杨在失意时,寂寞时,感到难过时,会仰望星空,似乎看着那浩瀚无际的光海,就能忘却一切烦恼,但是尤利安觉得,似乎,提督本人,也像是要融进那一片斑斓中去一样.
这种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东西要被夺走的感觉,让他始终无法释怀.
797年的年初,也就是在刚刚见过大名鼎鼎的不败提督,帝国的齐格菲.吉尔菲艾斯一级上将后没多久,尤利安军曹就搭上了开往海尼森的宇宙船,这是运输战俘的宇宙船团中的一只，,同行的则有杨威利上将,高尼夫少校,波布兰上少校，格林希尔上尉和林兹中校。这些人分别来自于伊谢尔伦的首脑阶层,斯巴达尼恩驾驶者,肉搏战专家和更为强大的,也就是这些人的背后操纵者的代表.
这么说是因为——虽然不是发饷者，但是尤利安在杨家中的地位却是公认的比那位年长者要高。
“如果尤利安不在的话，也许司令官每天早上都会迟到吧！”
曾经有人这样善意的嘲笑着被称为颈脖以下无能的黑发男子，但是后者在认真沉思几分钟以后，露出的却是“啊，真的有可能这样呢”的表情。
而被众人报以厚望的，以聪明伶俐著称的少年，则是一步步地步上了卡介伦中将的后尘，背景是呼啸而过的萧瑟秋风和打着卷落下的黄叶。
上船的第一日，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是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冲突，船队长萨克斯少将很聪明的挑了软柿子捏。
“算了吧，”有着飘逸具有透明质感的褐发少年如此安慰着有些愤愤不平的黑发青年，“想来他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吧……敢找官职比自己大的人的麻烦，也是很有勇气的表现啊。”
“是这样么？”杨有些怨念的看了自己的弟子一眼。
“就是这样啊。”说着没有什么意义的话，尤利安把散发着香气的大吉岭放到窝在沙发里的某人身前。
叹了口气，杨双手抱着茶杯，温暖一点点传进他的手心。
“对了，提督今天不能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没办法啊……”无奈的搔着头，杨不满的回答:“非要我和议员们吃饭，想起来就没有胃口，又不好回绝……”
“那，晚上回来时，我给您带些什么吃吧？”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少年的眉眼间却带着些无奈。
“嗯，也只好这样了。”更深的靠紧沙发，杨露出疲惫的表情，虽然看着书，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瞟着，不多时便睡着了。
呐，杨，对不起。
尤利安放下手中的活，走到沙发后面，轻轻地拢着杨散乱翘起的黑发。
我太弱小，保护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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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鲁顿上尉事件解决后，活跃过后的伊谢尔伦组聚集在一个军官包厢内，喝过了掺了白兰地的锡兰，杨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格林希尔上尉出去为死者化妆，其他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琐碎的聊着，尤利安趴在一角的书桌上写日记。
“说起来，实在很可惜啊，”波布兰感叹着，“为了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就去死，美女的生命，应该是高级品才对。”
“那么说，你就是奢侈品消费者了，以后多少有点自觉吧。”高尼夫打开了一本立体填字谜书，却迟迟没有下笔。
“怎么就会爱上那样的男人呢……”林兹咋咋舌，大家都听格林希尔上尉说过，多鲁顿上尉的旧日恋人，实在是一个不值得托付恋爱的人。
“可是，恋爱这种事，不会因为觉得谁值得去爱，所以去爱的吧。”
清澈的声音从角落飘出，尤利安在微弱的灯光下露出了静谧的微笑，却看上去苍白无比。
气氛突然沉重下来，波布兰讪讪的开口，“哟，尤利安什么时候变成恋爱专家了？”
高尼夫看了少年一眼，搭话道：“因为有不良的年长者在身边的原因吧。”
“喂，你说谁是不良的年长者！”
“看来你还很有自知之明啊，不错，不错。”
四周的声音似乎逐渐远去，尤利安转头看着窗外暗蓝色星空，方才，泡了格林希尔上尉提供的锡兰红茶给杨喝，放了很多白兰地的那种。因为多鲁顿上尉的原因，是肯定要很晚才能到达海尼森的了，所以，多少希望能安慰一下焦急的杨。
“尤利安，你呐……是不是觉得，我只要喝到红茶，就会满足了呢？”
杨叹息着，苦笑着喝下了并不美味的液体。
不久后，似乎发现了自己用了过于严厉的语气对待关心自己的人，杨的脸红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少年。
尤利安笑了笑，并未显得有何不同，他微微歪着头，褐色清澈的眼眸中流转着杨所不明白的光波，“累了的话，在沙发上睡一下会比较好噢，提督。”
“安眠的话，应该给我喝牛奶才对啊。”
“我知道了，那么，以后就禁止提督睡前喝酒吧，烈酒伤身啊。”
“啊，我说错了！尤利安，对我来说，白兰地才是最有安眠效果的饮料！”
“既然这样，那就去睡一下吧，好不好？”
“嗯……”
屈服在对方温柔的劝告下，不败的魔术师再一次败下阵来。
收回流连在暗淡星辰中的视线，挫败感充满了少年的胸腔。
早就知道自己的力量对于杨来说是微小的，不值一提的，但是当面被他说出来，还是会觉得难以接受。
知道他是无心的，所以更加怨恨这样无力的自己，若是那个男人在一定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吧。
这次旅行，先寇布没有跟来。其实心里是高兴的，自从来到伊谢尔伦，就很少有和杨单独行动的时候了，无论什么时候，先寇布总是夹在两人中间，即使是回到了家，他的影子也存在杨的心里。
明白他的心思，是因为自己也怀着相同的愿望。所以加倍的希望早日成长起来，时间却没有对自己格外仁慈。
难得这次他没有跟来，想着离开这么远，再长的思念也会断了线，却没想到，完全不是那样。
尤利安是第三个进入紧急管制室的，褐色皮肤的女性以一种奇怪的姿态躺在银白色的金属板上，血液还没有凝固，蜿蜒着爬到了尤利安的脚下。
那是爱情最后的姿态。
或者说，是在爱情中失意者的最后姿态。
回过头，清楚地看到了杨黑发下的眼睛凝固的那一瞬间。
死亡，无论何时都令他不舒服。
啊，要是先寇布在就好了。他的表情这么说着。那个男人聪明又勇武，经常是以最后英雄的姿态登场，妥善可靠的解决横在杨面前的挡路石。
某个英武的影子陪在杨得心里。
这是我一个人的旅行。
2，2个人的梦
因为在海尼森停留的时间不能说是短，所以尤利安在出发前预约了家政公司，委托他们代为打扫位于希尔巴利街的宿舍。
“这样可以省下旅费呢，而且，大家到了海尼森都有地方可以去，就我们去住旅馆的话，不是有点凄惨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尤利安，家政公司会好好打理吗？”
“这倒没有关系，一开始也没有指望他们，只要他们能把基本的清洁做了就好，其他的还是自己来安心些。”
“尤利安你……这么不信任别人吗？”杨的额头上出现了道道黑线。
“怎么会？”和他相差16岁的少年微笑着，“比如说，我就很信任提督啊。”
“啊？哦……尤利安以前说过，杨威利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是关于这个吗？”黑发男人的脸上出现了难以形容的苦涩表情。
“不，不是那样。”少年暗自吸了口气，谨慎的选择着措辞，“那只不过是幼稚的发言罢了，提督不要放在心里……比起那个，我更相信提督的赖床本事是宇宙一绝啊！”
“这么说来的话，尤利安你把人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挖出来的本领也是宇宙一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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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完全没有指望家政公司能够派得上什么用场，但是……
看着眼前沾满了灰尘的家具和地板，尤利安感到深深的无力。
“根本等于什么也没做吗！啊！帐单到是不忘送过来！”
“算啦……”杨表现出一贯的宽容，他找了处灰尘少的地方坐了下来，“要是有白兰地的话我就满足了。”
尤利安看了看空空的酒橱，“那个没有，蔬菜汁的话倒是有。”
“你以为蔬菜汁能够激发灵感吗?”
“你假装那是白兰地就好了！”
“什么……”
杨愣愣的看着尤利安，印象中，这个温和乖巧的孩子从来没有这么对长辈说话，他总是跟在自己的身后，虽然年纪小，却时刻提供着温暖。
杨忽然发现自己太过依赖于这个孩子的温度。
尤利安看了一眼发呆的男人，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逃进了房间。
啊啊，竟然对着杨发了脾气！真是大白痴！尤利安用力的把头埋到被子里去。
因为嫉妒先寇布在杨心里的地位，还有对于己身力量欠缺的焦急，过多的不安累计在心里，导致少年对于最珍视的人，发了脾气。
回到海尼森的第一个晚上，2个人叫了外卖，一个不会做饭，一个没有心情做饭。
晚上杨睡得并不好，他做了个梦。
梦到那个春天的早晨，小小的少年吃力的拖着大大的旅行箱，站在杨家的门前，从此踏进了他的生活。
从什么时候起，那个纯白的，甚至被称为百合的少年开始梦想着以宇宙为舞台的征战了呢，沾染了不祥的红色的梦啊，并不是值得为之付出的……
真是失败的监护人呐……
这么想着，杨睁开了还有些酸涩的眼睛，天色尚早，阳光透过窗帘，打到脸上时已经是柔和舒适的温度和亮度。
回忆不合时宜的跑了出来，14岁，并不是应该常熟的年龄，但是尤利安却超越了他的同龄人。
伤脑筋啊……杨觉得头疼，似乎身边的事在一瞬间都变得让人厌烦，同盟，帝国，交换俘虏，真是麻烦啊。
一会该怎么面对尤利安呢？
叩门声传来，杨有些慌乱的坐起来，喊道：“进来！”
褐色的头从门口探了进来，薄薄的唇带着笑意，“提督今天起得好早。”边说着话，尤利安把熨烫好的军服放到床头柜上，他笑着去拉窗帘，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给他加上了一个金色的外框，却让少年的身影显得更加单薄。
杨想起以前亚典波罗的玩笑话。
“尤利安呐，就像是学长的老婆，要是没有尤利安，杨恐怕早就死在自家了吧！”
又被照顾了啊，本来想不再麻烦他的。一丝愧疚爬上了杨得大脑。
“有什么事吗？”敏感的发现了杨得不对劲，尤利安皱起了眉。
“啊，没……”清清喉咙，杨不好意思地说，“总是被你照顾啊。”
“提督怎么会这么想呢？”少年笑的风淡云清，仿佛在说的是亘古存在的真理，“相比起来，还是提督照顾我比较多一些。所以……也是我比较离不开提督一些。”
“这样吗？”杨忽然觉得豁然开阔，莫名的觉得开心，鼻端嗅到了尤利安身上食物的香气，“早餐是什么？”
“烤全麦面包和煎培根，还有红茶和煎蛋，昨天没吃好，我今天特别煮了皮蛋粥哦。”
光是听说，杨就觉得口水的分泌明显的增多，真好啊，有尤利安陪在身边。
饭桌上的气氛有一点尴尬，杨不觉得昨天的小小争执会对2个人的关系产生任何影响，但是即使迟钝如他，也明白现在这种压抑，沉默的气氛并非正常，而且一定是有起因的，他想来想去，会是原因的，也只有可能是昨天的事了。
是吵架吧……伤脑筋啊，一定要尽快和好才行啊。
“嗯……尤利安……”虽然想着要尽快和好，但是对于杨来说，却比打败帝国的天才将领罗严克拉姆还难。
其一是因为杨实在是不善于道歉，二来杨总觉得，像他和尤利安这样的关系，想要若无其事的把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风波抚平，实在是很困难，尤其是，由他来提出昨天的事的话，似乎显得有责备尤利安的意味，而且，也有可能是把对方心中刚刚结疤的伤口再度挑开，毕竟，昨天的事，自己不对在先，但是也有对方的错，那样的发脾气方式，实在是像小孩子。
“提督。”平稳的放下碗，平稳的拿起餐巾擦擦嘴，平稳的为对面的男人添茶，平稳的开口，“有什么心事吗？”
“嗯……也不是……”
“没有吗，那我倒是有些问题想请教提督呢。”平稳的语气，只不过，在杨听来，怎么都有山雨欲来的味道。
“是什么？”
“牛奶和烈酒，提督比较喜欢哪一个呢？
“呀……这个……”很重要么？小心翼翼的把后半句话咽下嘴，杨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饮料和目前2人的关系有何联系。
老实的把茶杯放到桌子上，黑发的青年局促的挪动着身子，不自觉地摆正了坐姿，眼神落在袅袅升起的茶雾上，余光却不时的飘到桌对面。
想了又想，杨还是摸不着头脑，但是似乎是很重要的问题啊……虽然尤利安表现得平稳，但是那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怎么看怎么可怕啊……
第一百零一次把眼光偷偷放到静坐的棕发少年身上，杨勉强的开口：“2个都很喜欢吧……牛奶是健康饮品，酒的话，我很喜欢，虽然烈酒伤身，唔，我以后会减少饮酒量的……”
“也就是说，虽然烈酒伤身，但是还是喜欢，即使牛奶对身体好，也不喜欢吗？”
“不，不是那样，嗯，都喜欢，都喜欢。”
看着平静过份的少年，杨的后背浮上一层冷汗。
“昨天，做了个梦呢。”
少年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却显得异常缥缈，就像是在空旷山谷中，布满郁翠树木的山那方飘来一样既模糊又清晰。
“梦到提督呢，在吃早餐的样子。桌子上摆了牛奶和酒，提督没有犹豫，就选择了酒。”
“果然喜欢这种事，还是要看心，而不是有益或无益吧。”
3.3个人的未来
回程的船票是在格林希尔上尉的提醒下订的，自从那次让杨摸不着头脑的谈话以来，尤利安总显得魂不守舍。
就杨看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人生大事的样子。
是和牛奶和烈酒相关的么？
记得上次尤利安露出这种样子，是在大约半年前了，原因，同样不知道。
在回伊谢尔伦的路上得知了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叛变与混乱伴随着归国的战俘们席卷了同盟的大的小小小的星球，这个时候，帝国那边一定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变革吧，正因为这样，那位年轻的统帅才会想方设法的让自己这边混乱起来。
真可惜。
如果能克制住叛变的发生，那么也许，也许现在，就能让罗严克拉姆元气大伤了。
胜利真是引诱人的甜美果实啊。明知是不可能的，还是忍不住去想。叹息了下，杨分神看向身边同样陷入沉思中的侍从兵。
不是不关心他，但是正逢战乱时刻，杨实在不敢分心，最多，也不过这样偷看几眼。
此外，几乎只在军事政治上敏感的青年也察觉到，身边的曾经的小小少年，似乎正在蜕变。
这种变化让他欣喜又心慌。
那时逐渐成熟的征兆，杨直觉这将改变他和尤利安的未来，这种未知让他想要逃避。并不是充满不幸的预感，只是那种亲切莫名的熟悉感，共同生活多年的熟悉，正在一点点地从尤利安身上流走。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伤亡报告，杨的喉咙中仿佛堵上了苦涩的铅块，沉重的几乎不能呼吸。
似乎是想要宽慰他，身边的少年默默地把加了很多白兰地的红茶摆到了杨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欲望突然涌到杨的脑子里，他想要和尤利安和好，这种没有交流的生活比眼前的报告还要让他难过万分。
“提督？”
清澈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打破了杨脑海中的迷梦。
“是？”尽量用柔和的声音，但式样还是感觉自己的嗓音干涩又坚硬。
“我们和好吧。”尤利安微笑着，“虽让不是吵架，但是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微妙的喜悦浮上了杨的感情层面，来不及细想，他已经开始微笑。
“嗯！”他立刻答应，似乎是觉得回答的力度不够，杨再次开口，“好，我们和好。”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晚上我们去电器羊亭吃饭？我请你吃烤羊排。”
“好，那我先去收拾一下东西——17点再来找您。”微笑着步出司令室，尤利安的眼前出现了一抹灰白色。
礼貌的点头，微笑着示意，“先寇布准将，下午好。”
“午安，尤利安小哥。”不良中年人扯出了绝对称不上善意的微笑。
小哥？怎么会是这么别扭的称呼？
同样露出假假的笑容，以杨从未见过的模样和语气，冷冷的问：“有何贵干？”
“没什么——只不过觉得……”
“幼稚吗？没办法，我还是个孩子。”
“孩子吗？那还真是……”
“不过，即使是孩子，也是会对感情认真的。”转过头，眼神似刀，“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把我说的当作儿戏。”
“…………我会的。”
走上前，有着透明质感的茶褐色头发的少年走上前去，伸手搭在对方肩上，拈起残留在衣服上的白色毛发，手指分开，灰白色的头发落到地上，少年渐行渐远，声音远远的飘来，“打断您的几次说话，真是对不起，不过，我想您也知道我们彼此的处境和情况了，我不会虚假的说请您努力吧这样的话，我们各自凭本事吧。”
看来低估了敌人啊。
不在意的笑了笑，显然不认为尤利安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位子，先寇布扣了叩门，在得到答应后推门而入。
杨正坐在宽大的椅子中，扁帽被他捏在手中，脸上露出的却是不担心或是难过的神情。
“很高兴？”状似不经意的问。
“嗯，是有点。”对方露出了腼腆地微笑，却包含了幸福感，像是要从眉梢眼角溢出来。
“什么好事？”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啊，没什么……对了，先寇布准将，这份报告……”突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喜悦，这种小小的私心让杨自己也吃了一惊，毕竟和先寇布是不错的朋友，平时也是会聊很多话题的，关于彼此的生活，和尤利安闹别扭有和好这种事，虽然很幼稚，说出来肯定会被嘲笑，但是也不是不可以说得机密，不过，就是不想告诉别人，很奇妙的感觉呢……
来不及细想，拙略的带开话题，杨不自觉地露出了心虚的表情，就像是偷偷藏起糖果的孩子被别人发现时的样子。
耸耸肩，决定不拆穿对方稚嫩的演技，先寇布随着杨的话题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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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器羊亭吃过了烤得香嫩的羊排，两个心满意足的人回到了高级军官宿舍，闲聊了几句就各自睡觉了。
初春的夜说不上温暖，杨的体温在不宽敞的卧室中隐隐可以感觉到，尤利安轻巧的走上前，双手按在杨的身侧，俯下身，杨的呼吸清晰可闻，似乎是卸下了重担一样，他的模样显得放松了许多，眉头舒展，嘴角也不抿成一条严肃的线。
将重心移到一边的手臂上，空出来的手慢慢的，在清冷的月光中缓缓地放到了那头卷翘的黑发上。
虽然不过30岁，但是杨的头发中已然多了几丝银色，极少的几根，平时隐没在浓密的黑发中，不仔细看发现不了，借着月色，尤利安的手轻轻的在杨的发上滑动，一下一下，慢慢的，像是怕惊醒了杨一样。清澈的棕褐色眼睛中盛满了月光，温润的光泽闪耀其中，反射的是月光，但是却充满了温暖包容的温度。
他放低了身体，额头抵着杨的，杨的体温传了过来，就是这种温度，抚平了尤利安出来是不安的心情，也是这种温暖，让他由习惯到依赖，给了他无穷的勇气。
什么时候开始想要迫切的变得强大的呢？一定从是看到他担忧难过的样子开始。
想要回馈对方温暖信赖的心情，不知不觉地开始变成了想被信赖，甚至想要保护。
14岁的冬天，某个影子住进了尤利安的心里。
15岁的春天，某个身影变成了尤利安的世界。
“杨……”无声的呼唤着，尤利安贴近了彼此的距离，薄薄的唇覆盖在总是会用和缓的语气呼唤自己名字的唇上，转瞬离开，但是触感却永远的烙在了少年的心中，“请你不要死……请等着我长大……”
一丝叹息飘进夜色中，溶化在黑暗中。
“我爱你啊……”
[ Last edited by ivan on 2006-6-2 at 23: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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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1 18: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