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地之初,世间混沌,妖魔横行,苍生苦不堪言。一男子自天地初成之地而来,手持上古太虚剑,降四方妖兽,灭乱世魔怪,平定各地战乱纷争,令天下苍生拜服。遂建都于南方丰饶之地,定国号太虚,自号虚王。虚王在位近500年,手下四大妖兽镇守四方封刻之印,封魔怪于大地之阴,百姓从此得享太平盛世。
虚王489年,虚王将太虚剑封于天地初成之地,继而销声匿迹。虚王一生未娶,膝下无子,太虚国朝政顿陷入混乱之中。各重臣勾心斗角,内乱不断。各地诸侯争相独立,百姓再尝战乱之苦。虚王失踪,镇守四方之妖兽日渐力竭,魔怪终破封重现大地。
为救天下黎民,上位神着其座下五名下位神携五大灵石降临下界。五神是为风神苍封,携灵石苍封石,水神冷寒,携灵石水凌棱,地神镇坤,携灵石坤玉,火神那炎,携灵石炎晶,雷神九霆,携灵石妖雷珠。
五位神各侍其主,助其成就霸业。五大国随之而起。待天下局势稳定,五位神传灵石于国君后重返七重天。五大国国君将之作为王之象征代代相传。
时至400年后,东方震宇之国忽降连日暴雨。红雨如血且妖雷不断。未及数日,震宇之国登基尚不足一年的新君暴毙,震宇之国镇国之宝——妖雷珠随之消失踪影,仅余与其丝丝相连的碎空剑镇守宫中。新君暴毙,妖雷珠失窃,致使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三大家族分裂,各显其能以夺天下。寻获妖雷珠一事早已为人遗忘。其后5年,震宇之国动荡已至极限,左有北方苍国虎视眈眈,右有雨水之国威胁重重,确立君王一事已迫在眉睫。
一
秋朔
痛,好痛。头痛欲裂的感觉一波又一波地侵袭着大脑的痛觉神经。刺痛,仿佛要将大脑一勺一勺地挖出来般,恶心的感觉从心底直涌而上。从不知道,原来头痛起来竟是这般恐怖。
痛,开始扩散开来,从脖子到胸口,再到四肢、全身。疼痛中带着麻痒,全身上下都如同散了架般不听使唤。
为疼痛侵袭的大脑一片空白,能够回忆起的记忆少之又少。
记得,我应该是趁着午休的清闲,和“疯狗”那傻小子偷溜上屋顶哈口烟。可才哈了两口,一群高年级的混混就闯了过来。说是“疯狗”上了他马子,要找“疯狗”报复。说实在的,若遇着平时,我正眼都不会瞧上半眼。可这会儿人就在跟前,加上“疯狗”那傻小子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想着反正平时就瞧他们不顺眼,正巧借机教训他们一顿。
空手道黑带三段的功夫让我有持无恐。量这群只懂得乱挥拳的混混也打不到我半下。可却没料到学校屋顶上的栏杆竟会挑这个时候断。早听说这边的栏杆日久老化,早已不堪负荷,却这么不巧,让自己给碰上了。坠下楼的瞬间,脑中想的竟是早知就不帮那个傻小子了,看着我掉下去,竟一脸的无措,都不知上来拉一把。
胸口再度传来了剧痛,痛得我皱起了眉。会觉得痛,说明我侥幸还活着。照情形看来,应该是断了两根肋骨,绑上一副石膏什么的。
当然,照一般情形应该如此。
可当我睁开眼时,看到、感受到的却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身上的衣物早已被人褪去,双腿被强行分开,小腹处和腿间的异样感觉让我毫不犹豫地弓起身,随即一拳挥出。
想是未曾料到我的反击,伏在我下身处的人结结实实地挨了这记重拳。而挥拳的我也借此明了了折断的肋骨不容我这般胡来的事实。
迅速退开身,一边忍着胸口的剧痛,我一边握紧拳紧盯着眼前之人。屋内昏暗的灯光令我看不清那人的样貌。我紧皱着眉,脑中闪过无数念头。绑架、拐卖、变态杀人狂、人体实验等等。却没有一个能符合现在的情形。我是男人,照道理不需有遭强暴的担忧,当然,那只是照道理而言。可现在情形,让我不由地想到了那个方面。
一瞬间,刺骨的杀气震回了我千回百转的思绪。经过十年空手道洗练的身体敏感地知道,眼前是个非常危险而难缠的对手。心中也清楚地明白,自己,绝非他的对手。我该怎么办?
没有给我太多的考虑时间,他出手了。快得令我来不及反应,仅靠着本能躲过那直袭胸口的拳击。没有过多的考虑,我就着压低的身势横扫一记。随即转身跃下应该被称为床的东西。我只是想换个比较宽敞的地方,好方便自己舒展手脚。可惜,我却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及肩的发被他狠狠揪住。我虽想抬脚后踹,身体却已被他的蛮力提起,一把抛向后方,重重地撞向墙壁,再跌落地面。
断了的肋骨发出痛苦的叫嚣,我捂着胸猛咳着。好痛,在空手道实战中受的伤远不及此刻的三分之一。从未体验过这般痛苦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了起来。
身体尚未从痛苦中舒缓过来,阴影已遮去了眼前的一点亮光。头发被再度揪起的感觉虽不似先前般疼痛,却也分外难受。
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即使背着光,也丝毫掩不去狂傲和霸气的脸。一双透着冰冷和盛怒的眼微眯着,仿佛野兽紧盯着猎物般锁在我的脸上。眼睛的主人此刻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恐惧,从心底深处翻涌而上。那是从未曾感受过的恐惧。身体反映着最原始的感受,心却不愿承认身体的败北。
明知眼前的人极度危险,我却不由自主地瞪大眼迎视他。不服输,不知怎的,我就是不想在他面前认输。尽管此刻的自己正处于相当不利的位置。
揪着我的头发的人忽然发出一声哼笑,开口说着我听不懂的言语。在我疑惑的瞬间,毫不留情地挥拳袭上我受伤的胸口。
我痛呼出声,随着他松开的手不支倒地。一手捂着胸,一手支撑着全身的重量,忍耐着伤处传来的阵阵刺痛,我听见头顶传来的哼笑和一连串不明意义的话语。心中的恨意尚未完全涌起,上身已被他摁倒在地。而下身传来的触感令我浑身僵直。不祥瞬间涌上心头。
毫无准备的后庭被狠狠地贯穿。第一声痛呼之后,我随即紧咬下唇。无论是自尊也好,与身据来的倔强也好,不服输也好,都不允许我将此刻耻辱的声音泄漏半分。惨局,此刻的我已无力回天。但是,心中的坚持却不能退让半分。
那时的我,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遭改写。只知道,总有一日,要亲手杀了此刻侮辱着自己的人,一定要杀了他,一定!
二
狂
又是红雨!这该死的红雨永远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五年前是,五年后同样。
我愤恨地挥鞭抽打着胯下的驼马,催着已然筋疲力尽的驼马继续加快着速度。
夺位?于我并无任何吸引力。对此兴趣高昂的只是那小子。从家分得的势力,已够我拥兵一方,要争要夺都悉听尊便,只要你够本事,能从我手上夺走一寸土地。当初离开时便已说得清楚明了。不管何人取得天下,都不干我狂的事。有本事,就来取走我项上人头,掠去我的封地。没本事,就各自为政,各享清闲。那死脑筋的老头竟还是一纸族令传书,硬将他从边陲倚山而建的封城催会冥都。只因为那把无甚用处的碎空剑振动不已,只因那“碎空震,妖雷现。”的传说一直为众人深信不已。
找妖雷珠?哼,开什么玩笑!找那颗只会招来腥风血雨的石头能有多大好处!冷眼看够了族会上和葑的针锋相对,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各自的野心。这些于我何干?
丝毫不理会死老头杀人的目光,我领着独伤径自返回封地。
半路上下起的红雨更是令我心情烦躁。惟有催起快马,让狂放的速度稍稍减轻心中的不悦。
远远地将独伤甩在身后。我放开手中缰绳,任驼马自由狂奔。一把抹去脸上的红雨,眼力极佳的我已瞧见路中央横着一条黑色的影子。
对于挡着去路的东西,我向来不会多留意。那种挡路的东西,只需剔除,根本不配留下痕迹。促使我回头的,是那一抹突兀的黑色。那头现眼的黑发促使我勒马回首。
坐在驼马上居高临下,我借着时而闪过的雷电瞧清了倒卧在路中央的人。他有着一头属于性奴的黑发,却穿着上等侍从的服饰。
我冷笑着,看来是个不知谁家逃走的奴隶。
跳下马,我揪起他的发。柔软的发质和漆黑的色泽倒是令我吃惊不小。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如此上等的性奴倒也不多见了。
想想此刻的自己正需要宣泄怒气的工具。我一伸手将昏迷的他带上了马。
褪去衣物后的他有着一身如黄玉般的肌肤,映着昏黄的光更显诱人。我舔着下唇,欣赏着他因痛苦而皱起眉的脸。不错,一张非常适合他身份的脸,清秀却不失精致。黄玉般的肌肤加上漆黑如夜的发,果真是不多见的上等性奴。干练的身材有着锻炼过的痕迹,可见他之前的主人在调教他时,花了不少功夫。不知是来不及,还是疏忽了,他的身上竟没有打上奴隶的标记。不过无妨,既然被我拣到,这一刻印可是少不了的。
轻抚着他细腻的肌肤,我感觉自己的欲望已难以忍耐。俯下身吻向他略显冰凉的小腹,我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好笑。那一瞬间,我竟想看看他阖在眼睑之下的眼是什么颜色。
才想着,身下的人已突然弓起了身,一记卒不及防的重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我的左脸上。怒火瞬间翻腾,好个不受教的奴隶!竟敢如此大胆!我眯着眼盯着一脸不知所措的他。拳已毫不犹豫地挥出。
很好!不仅敢动手,还敢逃!我揪住他的发,一甩手将他甩至墙边。看着他伤重的身体慢慢倚墙滑落。
“好胆大的奴隶,你之前的主人没教你不得反抗主人的任何举动吗?”我冷冷的开口,却未得到丝毫回应。哼,好野的性子!
上前揪起他的发,我如愿看见他一双黑夜般的眸子。可眸中的倔强及愤恨却激起了我的不悦。
一拳击中他受伤的胸口。我将因痛苦而跪倒的他摁倒在地。
“很好!那就让我好好调教调教你,让你好好记住身为性奴所必须遵守的事。”
没有任何的准备,我穿插着他清涩的身体。处子般的身躯和他强忍在喉间的呜咽令我愉悦。可是,我不喜欢不受教的奴隶,不喜欢他眼底的那分倔强,不喜欢他毫不畏惧,回瞪我的眼神。所以,今夜之后,我会让下人好好调教这个意外得来的上等性奴。
只是,那时的我,尚不知道,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他的出现会改变什么。只知道,我无趣的生活或许会有一点增色。
灭灭的胡言乱语时间:想了一下,发现从第一人称换到第三人称真的是很复杂,所以决定还是都用第一人称吧,所以就把第三章改了下重发,有转载的大人,真是对不住啦~~~~~~
三
独伤
偌大的寝宫中并未掌灯,仅靠窗外时而闪现的雷电稍稍泄漏些模样。
男子线条匀称的身上只披了件外袍,随意地靠坐在床上,右手搁在曲起的腿上,鹰一般的眼睛准确地锁在跪于门口的我身上。
对于半夜被叫来,我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唯一令我稍感困惑的,是此刻蜷缩在墙角的人。
借着窗外的雷电,我可以看见他那头显眼的黑发,黄玉般的肌肤上沾染着点点血痕,尤以双腿上的最为严重。可见先前君侯的粗暴。
收回视线,我随即望向因欲望得以满足,而透显着慵懒的人。
“带他下去处理一下,然后交给第二军调教。”低沉的声音同样透着慵懒。
默不作声地令命,我抱起昏迷中的人离开寝宫。
封城的人都知道,第二军虐待性奴是出了名的。
低头看向怀中的人那张因不适而皱着眉的脸,我稍稍有些担忧。看来,他是将君侯惹火了。否则,向来不在意性奴技术好坏的君侯怎会要第二军来调教他?
替他处理伤势的时间比我预计的要长。处理好他胸口的伤势,我犹豫了下,遂将他交给了第二军。原想开口提醒他们下手时稍微注意点伤势,但在瞧见他们贪婪的眼神后,我放弃了。
转身走至门外,我并未离去,而是斜靠在门边。毕竟君侯只是说调教,并没说要他的命。可他胸口的伤势颇为严重,若不看着点,恐怕会死在第二军的手上。
才闭目养神了不到半个时辰,房中便传来了嘈杂声、怒骂声以及拳脚相向的声音。我不仅皱起眉。这群家伙,果然不懂节制为何物。
侧身让进屋,原本打算出声警告的我却瞧见了意料之外的一幕。
原本陷入昏迷的人此刻已醒,他既没有被压在男人们的身下,也没有被绑着或吊着,仅是单手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一双漆黑的眸子警戒地来回巡视。
他的身边倒着两三个第二军的人,其余的,则围在四周,竟都有些不敢上前。
我好奇地双臂抱胸,看来,挨打的似乎并不是他。
未曾料到一个小小的性奴竟会在一瞬间干掉三个人,号称勇猛的第二军成员都深感意外,一时间到也不敢轻举妄动,可到口的美食又岂有放着不尝的理由。于是,率先按捺不住的人已动起手来。
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轻巧地闪过了对方伸向自己的手,一个漂亮的后旋腿干净利落,快得令人来不及防备。
眼见又被他放倒了一个。剩下的人开始认真起来。连个小小的性奴都对付不了,传出去岂不惹人笑话,以后第二军的面子要往哪儿搁。
见他们要动真格的,我敛起了眉。果然是群不懂轻重的家伙,要真动起手来,别说命了,能留下全尸已属幸运。犹豫了下,我转身,望寝宫而去。自己是阻止不了他们的,能阻止的只有君侯。
可是,当我向君侯奏报之后,便开始有些后悔了。因为听完奏报的君侯瞬间燃起了杀意,原本就透着凉意的寝宫顿时仿若冰窖。
我正打算告退,不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人竟突然不发一语地起身,快步向第二军走去。不明其目的的我只有紧随其后。
想象中的毒打场面并未出现。瞧屋内的情形,反倒是尚受着重伤的少年占着上风。身旁的君侯不仅拧眉。那神情仿佛在说是他的第二军疏于操练,技艺退步了,还是说这个少年性奴确实实力非浅?能独自一人对抗这许多武艺高强的人,自己不得不重新评估他的身份和来历。
“啊!!!”原本打得气喘吁吁的少年忽然怒喊着。有些站不稳的身躯猛地绷紧,随即怒不可遏的冲着君侯而来。
可惜,他连君侯的衣袖都未够到,便被身边的人扭住手臂,摁倒在地。
君侯遂饶有兴趣地挑起眉,上前一把揪起他的发。
“怎么,一会儿不见,这么想我吗?”君侯品味着他漆黑双眸中的愤恨。另一只手已抚上了他颈项,沿着那优美的线条一路滑向胸口,满意地感受着手掌所到之处引起的战栗。
“独自一人对付这么多精兵,就连独伤都有些困难,你却能轻松办到,还带着伤。说说看,你除了性奴之外,还有什么身份?”
君侯杀人般的眼紧锁着少年的黑眸,只要他有丝毫隐瞒,已掐上他咽喉的手便会立时收紧。
可是少年却仅是愤恨地瞪着他,紧咬着下唇的口中没有吐露半个字。
君侯不禁眯起了眼,薄唇划起危险的弧线。
“很好,那么我就亲自来调教调教你,看看你打算告诉我什么。”
合上药箱,我看着床上即便陷入昏迷,也依然因痛苦而紧皱着眉的少年。仅三天的时间,他原本如玉般的身躯上已是伤痕累累,最为严重的则是后庭。
君侯每一次的进入都没有丝毫前戏,干涩的后庭无法一次容纳如此的巨物,未及愈合的伤口一次次被扯开,导致他每日都低热连连。
其实,他只要开口说出君侯想知道的,便不用再受此等煎熬,可他就是倔强地不肯开口。像今日,明明只需放开声音便能换来君侯的饶恕,他却硬是紧咬着下唇,将呻吟压在喉间,甚至出手反抗君侯。以至君侯一怒之下重重责罚了他。
这一次的伤颇重,为了不让他再有丝毫反抗,盛怒的君侯扭断了他双手的手腕。他撕心裂肺般的惨叫令候在门外的我误以为君侯做了什么更为恐怖的事。
瞧了眼他脸上泛起的不自然红潮,我抬手抚向他的额头。不料,陷入极度不适的少年竟会突然睁开眼,戒备地盯着我。
稍犹豫,我的手依然抚了上去。很烫,看来今晚他会很难受。
正欲起身去取降温的物事,却瞧见被君侯唤作星夜的少年试图抬起手。一皱眉,忙按住了他。
“别动,你的手腕刚接回去,容不得乱动。”
不料,我善意的举动却引来他更剧烈的反抗。
“我叫你别乱动!”我只得喝着。
少年稍稍一怔,随即警戒地盯着我,看我是否还会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叹口气,我将少年的双手置入锦被中。
“你何必处处违逆君侯,弄得自己一身伤。你只需说出身份不就好了,说不定君侯会将你送还给你原先的主人。”
我难得好心地劝解着,可却只瞧见少年困惑的神情。一种不曾有过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
他从未说过一句话,对于任何一个靠近自己的人都予以抵抗和反击。莫非……
“你听不懂我们说什么!”我将心中总结的答案脱口而出。
看着少年依然困惑的脸,我更加确定:“果然。”难怪他不回答君侯的问题,也从未开口求饶。不是他不说,而是他根本不会说。
“独伤。”指着自己,我很慢很慢地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独伤。”见他依然不解,我耐心地又说了一遍,随即将手指向少
年。
这样反复了数遍,少年张了张口,学着我的发音生硬地说出了我的名字:“独……伤……”
“对,你呢?”我复又将手转向少年。
“秋朔。”少年说着陌生的语言。
照样说了遍后,我冲他点点头。而一直以来始终神情紧张的少年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稍稍安抚了下他,我转身出门。心想着不知他是从哪国来的,可不管是哪国人,完全听不懂震宇之国的语言,又生着一头黑发的人实在不多见。
思量了下,我决定稍后禀告君侯,再作定夺。
可惜,我尚未来得及禀报,始料不及的事便发生了。
当我匆匆赶到寝宫时,只瞧见蜷缩在地上猛咳的秋朔和捂着手的君
侯。血,从君侯右手的伤口中流出,一滴滴撒在洁白的地板上。而造成这一伤口的凶器则躺在墙角。
我皱眉,他是从哪儿得来的小刀。自己离去时,他明明睡得好好的。
“君侯。”生怕他一开口便是处决命令,我忙跪下身去。在没彻底弄清楚他的身份之前,还不能杀他。
“送他去修建场,交给齐大人。”君侯冷冷地下着命令。
“君侯?”见他竟留下活口,我倍感意外。
“快!不要再让我看到他!”君侯抬脚,将名叫秋朔的少年踢至我的身边。
“是!”怕他再改主意,我忙扶起秋朔。
也好,去修建场跟着修建楼阁,也比呆在这儿强。最起码,他可以先好好学学震宇之国的语言。
四
秋朔
——秋朔,你知道吗?这颗石头曾是咱们秋家的传家之宝,可是有上千年历史的。可惜,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任何传家之宝都留不住,只留下这副画。若是能找到它,爸爸我一定要查出它的根源。
小的时候,我那当历史学家的老爹就常指着一副画对着我语重心长。说实话,年幼的我并不能理解他话中的意义,只知道画中的是颗非常非常漂亮的石头。浑圆的石头不盈一握,光滑的表面,石头中九条盘缠的龙浑然天成。记得老爹说过,这颗石头里的龙只有在打雷的时候才会显现,时而两条,时而三条,但从未九条一起出现过。若非每条龙形态、颜色各异,还真不晓得这小小一颗石头中竟会有九条龙。每当龙出现时,那变幻的色泽仿佛能勾人魂魄般闪烁着光芒。
这些景象当然都是先人口述,我们并未亲眼得见。但是不知怎的,这颗从未谋面的石头竟会如此清晰地出现在我眼前。九条龙翻腾跳跃着,在淡黄色的石头中互相盘缠。
仔细瞧时,才发现石头正握在一人手中。那人的脸隐在黑暗中,能瞧清的,只有紫色的唇。我想上前瞧个明白,不想他却不由分说将那颗石头塞入我怀中。
烫,好烫!没料到那颗漂亮的时候握在手中时,竟会这么烫。我想把它丢还给那人,可抬头时,却没了那人的踪影。
我只得倒着手,却又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它摔得粉碎。正焦急间,石头却突然发出豪光,猛地脱离了我的手,直向我体内钻去。
顿时,灼烧的感觉开始在体内蔓延,痛得我强行恢复了意识。
原来,是梦,只是一场不可思议的梦。而现实却残酷得令我想放声大笑。
双手被牢牢地固定在身侧,握在一个霸道而强硬的男人手中。双腿同样动弹不得,因为这个男人正用他的腿压着我的。
颈间传来压迫感以及令我战栗的湿滑感,那是男人的唇舌舔吻留下的痕迹。
我微微侧头,本能地闪避着。
男人却突然抬起头,就着窗外的月光盯着我的脸,既而低笑着俯下身,紧贴着我的耳朵吹着气。
带着笑意的喃语随着他的气息喷洒在耳朵上。虽然听不懂,我的耳朵依然不争气地热了起来。可恶!这就是这几天来被他硬上的结果。身体的很多地方随着他的碰触,都会不自觉地热起来。我恨,恨自己从来无法打赢他,恨自己的身体总是先一步向他投降。每一次都必须聆听自尊被敲得粉碎的声音和他得意的笑声,每一次都必须品尝反抗不能的无力和他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
他依然低笑着,可恶的唇开始向着我的唇移去。缓慢而带着挑逗。随着唇角传来的舔食的感觉,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唇已因我过度的忍耐而咬破。湿滑的触感,似有若无轻啄,令我的唇颤着,想避,却又丝毫夺不开他的追逐。
该死的!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该死的!为什么他不能像前几日般速战速决,我只要忍耐痛苦就行。像这样的漫不经心,像这样的不放过任何地方的碰触,反而令我的身体更仔细地记住了他的每一个抚触。该死的,为什么我的思维竟会如此的清晰,清晰到能清楚地感受自己的身体随着他的唇舌颤抖,甚至……迎合。该死的迎合!
害怕,害怕自己的改变,害怕长此以往,我将不再是我的念头令我挣扎起来。不要!我不要变得奇怪,不要变得不像自己!
察觉到我的挣扎,兀自品尝着我的锁骨的男人抬起了上半身。带着戏谑和情欲的双眸饶有兴味地盯着我的。笑得邪魅的唇吐着听不懂,但明显有着戏谑的话语。抓着我手腕的手虽紧了紧,但并未加重力道。
他的口气和眼神助长了我的怒气。我猛地一扭手腕,轻松挣脱了他钳制。
啪!清脆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回荡,镇住了他的动作,也镇住了我的。
盯着自己挥出的手,我有些发愣。我应该是想挥拳揍他的,甩巴掌的行为明明是自己最不屑的,可是手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挥了出去。
杀气,顿时自眼前的男人身上传出。
我慌忙挣脱另一只手,向后退去,看着他慢慢转过头,冰冷的眸中盈满怒气。我知道,刚才的举动已经惹恼了这只狮子。
喉间传来的痛,快得令我一点防备也没有。收紧在喉间的手不断将痛苦加注其上。
我不由地抓着他的手臂,试图将之拉离以缓和呼吸的困难。
艰难地地睁开眼,我瞧见他逐渐靠近的脸,冰冷、盛怒而透着残酷的脸。
我想别过眼,可锁在喉间的手却并不愿遂我的愿。
我听见他透着威胁的话语,看着他用另一只手抓过我的左手,不好的预感随之涌上心头。而下一秒,手腕处传来的剧痛已占据了我所有的感觉神经。
他放开钳制我咽喉的手,居高临下地欣赏着我的痛呼。随即将手伸向我的右手。
恐惧瞬间涌上心头,我忍着痛侧身翻下床,重重地跌在地上,却也因此牵动了被他扭断的左手腕。
我不敢有丝毫停留,因为我知道他马上会追过来。
其实我明白,自己这样的行为不过是徒劳。但是内心却始终不愿低下头,不愿对着这个任意侵犯自己,随意将自己当女人对待的混蛋低头。
后旋踢被他轻易避开。哼,说来好笑,除了第一次侥幸得手后,这一招便再未能伤到他分毫。而我那一脚所付出的代价是,他一夜的暴行和之后连续三天三夜的暴晒。
低头躲过他的拳,我借势转身。却被他一把抓住了头发。可恶!早知就该听老爹的话,不留这么长的头发。每次拆招都被他揪头发!
身体随着他的拽动不由自主地向后扬去,又随着他的推动向前扑倒。
头被他毫不留情地摁在冰冷的地板上。正欲挣扎着起身的背被他的膝盖顶住。原本撑在身侧的右手如他所愿地落在他的手中。
右手被扭在身后,头被他摁着无法转动。此刻的感觉比刚才还要差。
他的低笑再度响起,贴着我右手腕的手则传递着他过高的体温。
我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我知道我的右手腕也将不保。我闭上眼准备承受剧痛。可他却迟迟不曾动手。
恐惧开始逐渐爬上心头,爬慢全身。被抓着的右手开始颤抖起来。
我更不想睁开眼,我知道,他一定俯视着我,用他那双冰冷的眼欣赏着我的恐惧。
低沉的声音含着威胁,随之而来的,则是右手腕的剧痛。
无法遏制的痛呼夺口而出。而双手传来的抽痛和麻木则夺去了我所有的抵抗力。
他笑着将我扔上床,后面的行动已不再刻意缓慢。
而我那被痛苦磨钝了的大脑已无暇再抵抗他所有的举动。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如他所愿地放开了声音,我只知道黑暗很快便夺去了我的意识。
再度醒来时,身边坐着一个陌生人。看见他伸向我的手的瞬间,我反射性地躲了开去,可是沉重的身体并未能闪开多远。而他也仅是将手放置在我的额头上。
隔了数秒,我意识到,也许我又发烧了。说起来,这几日的连续低烧也是导致我体力下降的原因。
他皱着眉,说着话。看来这次烧得不轻。
我撑着手试图起床,却突然被他抓住了手腕。
不适和反胃瞬间涌上,我想也未想便挣扎了起来。他却突然怒吼起来,我不仅为之一怔。
瞅了他半晌,发现他似乎并无恶意,仅是将我的双手放入被中。心中不仅暗松口气。
听着他似乎透着关怀的话语,我开始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却又听见他的惊呼。我不禁有些迷惑。
他侧过身,瞅着我,随即指着自己缓慢地说着话。随即又将手直向我,这样反复几次之后,我终于明白“独伤”这个词是他的名字。我照样说了一遍。随即顺着他比向我的手势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见他了解地点了点头,我松了口气。这么多天来,终于碰上了个通情达理的人,似乎能够沟通的预感令我冲着他友善一笑。
他安慰似地拍拍我的头,随即收拾东西出了门。
虽然脑袋还因为发烧的缘故有些昏昏沉沉,不过刚才的小沟通令我精神不少。我开始打量起这间待了好几天的屋子。拜这儿的主人所赐,害的我从未在有亮光的时候仔细瞧过这里。
诺大的屋子里竟只放置了简单的家具,朴素得令我惊讶。私下揣测他的身份,应是个地位显赫之人,原以为这里会奢华得令人瞠目结舌。
再瞧了瞧摆设和房屋的构造,我确定自己不在任何一个已知的国家内,起码我的记忆库里没有。
难不成我穿越了时空?呵呵,怎么可能,好老土的想法。我瞬间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一转头,看见床头上竟有一把精致的小刀,想来是刚才那人不慎留下的。
有些困难地抬手将小刀收入被中,我暗自下着决定。
行动进行得相当顺利。因为他根本想不到我的手中会有刀,也没想到我的虚弱是装出来的。
当我突施袭击时,我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惊慌。可是,他的反射神经却远远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未曾料到,在这么短的距离,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还能躲过我只冲他咽喉而去的刀。
小刀仅是割到了他的手。他震怒,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一掌将我甩到了地上。而事实上,双腕刚刚接回去的我,刚才那一下已是极限,即便他不甩开我,我也不可能再对他怎么样。
重重地跌在地上,又向后滑出很远。尚未完全创愈的肋骨开始叫嚣了起来。我猛咳着。勉强抬眼看向站在我身侧,一脚将小刀踢到墙角的人。
呵呵,生气了。要杀我了吧。也好,被杀也比一直受他凌辱强。老爹,对不起,不能再代替妈陪你了。
我闭上眼,又咳了两声。等待着他落下的掌,夺去我的性命。
可他似乎并未动手。我复又睁开了眼,对上了他打量和审视的眸。我不服输地瞪着他,想要杀我就来吧,会怕的,我也不会冒险动手刺他。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屋子里静得只听得见他的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独伤!”我听见他忽然叫着白天替我包扎之人的名字。
门应声而开。
熟悉的声音自门口响起,和他对着话。
站在我身边的人忽然不耐地喝着,抬起脚将我踢至独伤身边。
是要他动手吗?也好,他应该不会让我受零碎的痛苦。
独伤搀扶着我离开。而我想象中的死刑却并未到来。他将我带到了一处看似建筑工地的地方。留我在门口,径直和看似工头的人说了起来。末了,又领着我跟着那工头进了一处空地。
看看周围,许多衣衫褴褛的人分作5人一队,由一个衣着光鲜的人领着分工做着活。是要我在这儿干活儿吗?我疑惑地看向独伤。
独伤冲着我笑笑,随即将我推给工头后,转身离去。
看来是了。
就这般,我开始了工地里的生活。这儿的活儿虽然很辛苦,每天的食物也不多,睡觉几乎都是大家挨着坐着睡,可也有自由活动的时间,比起在那家伙的房间里度日,真是好太多了。
他们说的话,我依然不懂,也没法儿学,只能不开口,尽量注意着旁人的举动,以免出错。
日子就这般一天天过去,直到那天,遇到了她。
那一天,我们这队的活儿特别少,难得有空闲的我信步在工地里头转悠。熟悉的歌声和语言突然随风飘来。虽然是英文,但是对于近一个月未曾听见熟悉的语言的我来说,已足够我狂喜的。
我顺着歌声找去,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个有着一头亚麻色头发的女孩儿,褐色的眼睛和雪白的肌肤说明了她的出身。那是个和我不同国度的人,但是却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她坐在一处高起的石板上编织着竹篮,顺口唱着一首英文老歌。我不敢靠近,我害怕眼前这一幕仅是我的幻觉。直到她转过头来,展现她温柔的笑容,我才明白,自己心中的喜悦和希望并非错觉。
五
秋朔
舒是个极温柔的女孩儿。当她听见我用英文问候她时,恬静的脸上瞬间泛起了光彩,开心地说着能遇到我真是幸运。其实,能遇到她,才是我的幸运。
别看我经常逃课,英语和历史这两门可一点都不含糊。不可否认,这一切都要感谢我那经常满世界跑的老爹。
从舒那里,我知道了这里并非我们所熟知的任何一个国家,或是某个国家的某个历史的角落。换句话说,我们来到了一个异世界。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猜测。唉,没想到我认为老土的念头竟然是真的。(灭灭:汗!那还真是对不起哦,偶就素个没创意的伦。蹲在角落画圈圈ing)
舒比我早了5年来到这里。似乎,她是在一起车祸中穿越了时空。清醒过来的瞬间,她曾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不过在了解自己尚健在后,这个温柔而刚毅的女孩子开始独自一人,坚强地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生活起来。
舒认真地审视了我的头发很久后,叹着气。她告诉我,在这里,人的等级是根据头发来区分的。深褐色和黑色的发色是奴隶,浅黄色的发色是下等奴仆,亚麻色的发色是中等奴仆,浅褐色的发色则是最上等的侍卫。我想起了独伤。他有着一头漂亮的浅褐色长发。墨蓝、墨绿和赤红的发色则是这个国家最上等的人物,他们是在这个目前战乱不断的国家里分庭抗礼的三大家族。发色越纯,表示他的血缘越纯正。不同发色间是不允许结合的,因为不能令血统混乱。
当听到自己的发色在这里所代表的意义是奴隶时,我心中的感受只能用无法接受来形容。而舒接下来告诉我的,则更令我不敢置信。
她说,在这个国度中,黑发是很难得的,所以,黑发的奴隶多被当作高级性奴。
难怪,难怪那个混蛋会那样对待我。想起之前的所有种种,我终于明白我在这个国度中所处的地位。我虽然对这样的等级划分极为不满,却也无力去改变什么。唯一能做的,也许只有抱怨一下制订这一规定的先人吧。
认识舒以后,我开始跟着舒学习这里的语言。我发现,学起来并不难,只要掌握了技巧,便很容易上口。对于我的学习速度,舒报以极大的惊讶。我笑说,这是因为有一个好老师。
半个月后,被他扭断的双手已创愈了八九分,先前被我当作工头的齐大人开始为我安排稍重的的活儿。于是,我从原先的小队调离,进入了正式的建筑场,开始了砌砖垒瓦,搬运泥石的工作。不过这样一来,能和舒见面的日子反倒多了起来。因为她正是负责我们的饮食和衣物。受了什么伤也能找她医治。
和舒在一起的感觉非常舒服,她就像一阵清风,温温柔柔的,暖暖和和的。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就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而我也渐渐忘却了之前的不快。如果,那一天他没有出现,他没有来到这里,没有看到我帮着舒一起晾晒衣物,如果,那一天我没有意气用事地胡乱反抗他,我没有不顾后果地动手,也许我不会失去舒,不会失去我在这里碰到的形同家人的舒。
那一天,忙了整整一晚的我们得到了一整个上午的休息时间。就某种意义上来说,齐大人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对待奴隶也没有我想象中的残暴和压榨,赏罚分明的制度让这里的每一个奴隶看来都像是被雇佣的工人。
虽然一夜的劳作令身体疲惫,可精神却反常地异常亢奋。不想睡觉的我向齐大人告了假便径直跑到了舒那儿。
这个时候,正是舒收集齐大家的衣物,准备拿去洗的时候。对于我的出现,她相当惊讶,还以为是我哪儿受了伤。毕竟,带着伤来到这儿的我在她的印象中总是体弱的。
我笑着解释了原因,便开始帮她一起洗。
这个叫震宇之国的国家没有什么肥皂,洗衣服只能将衣服放在水里,然后用脚踩。
起初,觉得很新鲜的我还很认真地踩着,可时间一长,便开始觉得有些枯燥。看看一旁依然认真的舒,我开始动起坏脑筋。
乘她不备,我将水泼向她。令卒不及防的她淋得满头满身。舒漂亮的脸上扬起了羞赧,虽然不愿理睬我的恶作剧。可是我的笑声却越来越嚣张。最终,一直文文静静的舒也开始和我玩起了水仗。
震宇之国此刻似乎正值夏日,大清早已是闷热。清凉的水泼在身上凉爽无比。
笑闹了好久,我们终于停止了这许久不曾玩过的游戏。互相看看对方湿透了的衣物和紧贴在脸上的湿发,有些狼狈,不禁开怀。
舒一边埋怨着我耽误她的工作,一边动手将洗好的衣物拧干,放置在木盆中,准备拿去晒。
我一边陪着笑,一边帮她端木盆。
阳光下的舒美丽得像个天使。亚麻色的长发解开了束缚,披散在肩背,在风的抚触下轻轻飘舞着。洗净的衣物在她的身后扬着,仿佛纯白的翅膀。我看着她,看着这个善良的女孩儿。心底深处暗暗期望着这一刻能够永存,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止。
然而,兀自沉浸在和舒的轻松而快乐的相处中的我,并未察觉有一道视线从我们肆无忌惮地玩着水仗开始便从未离开过。
“秋朔。”隐含着不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以为是齐大人的我不疑有他地笑着转身,却在看到身后之人时凝住了笑容。
站在10米之外的,是个有着一头墨蓝色长发的人,他有着一张英俊的脸,一双同样墨蓝的眼透着摄人的气息。黑色的无袖长衫和收入长靴中的黑色长裤将他极佳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修长的手因紧握悬于腰际的剑柄而指节泛白。
看着一旁处于下位的齐大人,我明白,来人的身份是何等的显赫。然而,他的身份如何于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散发出的气息与那夜夜强迫我,然后愉悦地欣赏我的反应的人如出一辙。尤其那双散发着危险和强势的冰冷的眼。
出声叫我的,是站在他身后的独伤。看见独伤的那刻,我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看着独伤含着担忧的神情,我的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我转而看向一直抿着唇的人。怎么,现在想起要来杀我了吗?哼,会怕的,我就不叫秋朔!我不服输地回瞪着他。
“不同等级的人是不准结合的。”他忽然一字一顿地说着。
我一怔,随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和舒什么都没有。”
听着我生硬的话语,他笑了起来,可那笑声却更显危险。
“会说话了?那就好。”
放开了握在剑柄上的手,他缓慢而有节奏地向着我们靠近,沉静而透着不容抗拒的动作仿若一直盯着猎物的豹子。
“那么,没有人告诉你,性奴是不可以随便和主人以外的人说话,更何况嬉戏的吗?”他停在我身前,依然一字一顿地说着。眼中除了盛怒外,更多了分戏谑,“你们刚才似乎玩儿得很开心。离开我这个主人,这么高兴吗?”
“胡说!我,奴隶不是,你的!我,这个世界,不是!你,不能……”听懂了他话中的意义,我顿时恼羞成怒。用生疏的话反驳着他,却突然被舒拉住了手,阻住了剩下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能好好向他解释清楚,他还不是很清楚规则,对不起,我……”担心的舒急急地道着歉。
“闭嘴!如果不想被贬成奴隶,就给我闭上你的嘴!”他冲着舒怒喝着。
回头看到被他摄人气魄吓坏了的舒,怒火瞬间涌上。我冲动地甩开舒的手,一拳挥上了他的脸颊。
那一拳,带着我积压很久的怒火,快速而威力十足。将他打得连连后退。
那一拳是谁也始料未及的,包括我自己在内。以为他一定躲得开的我愣愣地瞪着自己的拳,我打中他了?
他缓缓擦去嘴角的血痕,伸手拦下了冲上前的独伤和齐大人。
“很好!放逐了你一个月,看来依然野性难驯。是我的惩罚不够,还是你根本不觉得这是惩罚?”说着这话的他全身透着杀气,“或者说,你其实是想找死?”
我正视着他,肯定地回答着:“对!”
“很干脆的答案,那么我也给你我的答复。永远不可能,除非我要你死。”高傲而霸道的回答。高傲而不容有丝毫置疑。
连死的权力也被剥夺了吗?这就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待遇吗?我苦笑着,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送来这个奇怪的世界,遇到这个奇怪而霸道的人。
我猛地冲上前,拔出了他腰际的剑。那么我就杀了你,杀了定下这个规矩的你。
我胡乱挥着剑。他应是个使剑的高手,可是面对我这个出手毫无章法可言的人,他一时也无法从我的手中夺走剑。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盛怒的脑海中唯一想着的,只有这个最初的念头。杀了这个任意玩弄我的人,杀了这个不可一世的人,杀了这个恨得人咬牙切齿的人。
只知一味乱挥剑的我很快便被他的侍卫抓住,强迫着跪倒在地。
“杀了我,杀了我!”我嘶吼着。我是要杀你的人,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会杀了你,如果你趁现在杀了我,总有一天,我会将剑刺入你的胸膛,看着你殷红的血染满我的手。
他以剑抬起我的下巴,笑得轻狂:“我说过了,除非我要你死,否则,你永远是我的。”
“恶魔!”我咬牙,愤恨地挣扎着,却只是被那些侍卫摁得更紧。
“现在,为了你企图杀我的行为,必须给你惩罚。独伤,杀了那女孩儿。”残酷的话语突然自他口中道出。
我顿时瞪大双眼。
“不要!杀了我!和舒,没有关系。杀了我!”我吼着。这一切不管舒的事,你要杀要剐冲着我来,不要卑劣地对女孩子出手!怒吼的话语憋在心里,尚未学全词汇的我无法将之化为话语,只能用现有的词汇努力挽救着。
“我说了,这是给你的惩罚。我不会杀你,但是企图杀我的罪不轻,她必须代你死。记着,是你,让她死的。独伤,动手!”冷酷的话语深深地打入我的心中,是我,是我害了她,如果我不莽撞地想要动手杀他,如果我没有鲁莽地袭击他,舒不会死,舒不会……
忠实服从命令的独伤快步走向了因恐惧而跪坐在地的舒。
独伤并未给舒太多的痛苦。他的剑直接刺穿了舒的心脏。
鲜红的血自舒的体内喷洒而出,雪白的身影染着鲜红自我的眼前飘落。
那个总是笑得温温柔柔的舒,那个总是体体贴贴的舒,那个总是优优雅雅的舒,那个思念的故乡的舒,那个说着不知何时才能回到自己的国度的舒,她不会再欢笑,不会再说话,不会再唱歌,不会再哭泣,不会再埋怨。
失去的痛瞬间占据心房。我拼尽全力挣扎着,反抗着,嘶吼着,却始终无法挣脱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失去生命。
“恶魔,恶魔!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恶魔,你不是人,你这个王八蛋!”泪水止不住地滑落,我情不自禁地怒骂着,用自己的母语。
听不懂我的话,令他拧眉。他回剑入鞘,蹲下身,捏着我的下巴。
“不服气?那你就记清楚,她是因你而死的,是你害了她。从今天开始,只要你想杀我,想从我身边逃离,那么我就杀跟你有关联的人。如果因你的关系而杀光了所有你的关联者,那么我会杀侍从或奴隶,而他们都将是因你而死。记住,只要你还是我的,我说的话就有效。别考验我的威信,也别考验我的耐心。那只会制造更多和她一样的人。”
他刻意说得很慢,为了能让尚不太懂他们的语言的我听得明白。
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看清他眼中的认真和残酷的那一刻,我明白,我也许从此无法再反抗眼前这个人分毫。
六
秋朔
热,好热。闷热的空气围绕着我,热气带着湿气,非但无法让承受着热量的身体顺利流出汗来,反而收住了所有水分。
烦躁的心情跟着蠢蠢欲动,伸着它的脚爬着、抓着,心头上,胸膛上,手臂上,腿上,全身上下都有它爬过、抓过的痕迹。又麻又痒,说不出的难受。
困难地眨眨眼,尚有些迷糊的大脑无法顺利启动。
动了动手,仍然被锁链锁得死紧。脚也是。再次醒来,感觉手指有些僵硬,看来是长时间被锁着造成血液的不流通。
我转动着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部位——头。环视着整个房间,想找出造成我闷热难耐的罪魁祸首。
自从被带回这间房间,大多数的时间,我都是昏昏沉沉的。一大半的原因是他过度的索取,而另一小半的原因则是几乎未进食,吃过的东西少之又少。
每日,我都在他没有节制的索取中昏迷,在他的强吻中苏醒。浑浑噩噩的大脑连过了几天都不知道。手脚上的锁链是三天前、一天前抑或是一小时前,总之,是在这一次的昏迷之前被铐上的。因为我隐忍了很久的反抗。
房间中的亮光令我稍稍意外了一下,毕竟每次醒来时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和他那双于黑夜中闪烁的墨蓝的眸子。
“醒了?我还以为没有我的吻,你就不会醒呢。”想是看到我醒了,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吐着戏谑。
我抿了下唇,不解地看着他反弄着摆放在屋内的火盆,那个在夏季的屋子内制造更多热气的罪魁祸首。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这么标致的奴隶对于任何一个有身份的来说,都是无上的珍品,尤其是身上没有任何刻印的。”看出了我的疑惑,他慢条斯理地说着,修长的手依然拨弄着,“所以,当我得到你的时候,我就打算将我的标记打上去。可是,你太特别了。你的野性和爪子都是那么的利,还有那双漆黑的眼睛。若是不给你点特别的标记,又怎对得起这么上等的珍品。”
他的话,我能听懂的只有大半,但是已足够我明白他的意思。再看看那盆火,我已猜出了大半。
果然,当我从舒的口中听到奴隶二字时,我便想到了烙印。虽然我可以忍受他所加注的痛苦,但却无法抹去那烧得红红的烙铁带来的恐怖。预感到那会是怎样的痛,我的身子已开始僵硬,全身的寒毛仿佛都竖了起来。
瞧了脸色煞白的我一眼,他突然徒手伸向火盆,惹得我瞪大了眼。他不怕烫吗?还是说,这里的火的定义和我们世界的不同?
等看到他手中拿着的那枚烧得通红的戒指,我推翻了前头侥幸的想法。呵呵,怎么可能会不同呢?不同的,也许只有他而已。
他将腿压在我的小腹上,左手摁着我的胸膛。
“应该打在显眼的地方,这样即便你不小心走失了,也能很快被人送回来。”他自顾自地说着,因火光而变幻着的蓝眸扫视着我。
我虽然做好了忍受痛苦的准备,却耐不住他迟迟的不动手。索性闭上眼,不去看他带着玩味的眼神。
“就这里吧。”仿佛审判般的话语终于响起。我的身子也跟着绷紧。
左边锁骨偏下的地方突然传来的触感令我不自主地颤了下。这种时候,身体的反应总是最忠实、最直接的。
“呵呵呵呵……”低笑自上头响起,被碰触的地方传来了舔食的感觉。
我猛睁开眼,却瞧见他正伏在那儿舔吻着。
“别绷得这么紧,放松对你有好处。待会儿可别乱挣,烫坏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不过是换个地方再来一次。”抬起头,他晃了晃手中通红的戒指。
“呜……”单是那靠近的高热已令我心生恐惧。他却突然停了手。
伸手硬掰开我紧咬着下唇的嘴,他那天生带着浅蓝色泽的唇吐着威胁:“叫出来。如果你不想再看到前天的那一幕,就放开声音。我喜欢听。”
我的身子随之一僵。前天的那幕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就因为我间隔多日后的反抗,他将那个负责照顾我的侍从打至半死,而理由仅是不想伤了我的身体,所以由他代为承受惩罚。紧闭上眼,我拼命压抑着心头的愤恨、不平和不服输。再睁开眼时,我已不再咬着自己的唇。
他笑,随即将戒指打上我的身体。快乐地听着我一声声的痛呼回荡在整间屋子中。
靠在镂花的窗棂上,我抱着膝坐在窗台上。
瞧着窗外的暴雨,我忍着冲进雨中的冲动,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醒。
也许是因已打上了标志,他似乎放心了不少,不似之前夜夜都来这间房。拜这所赐,我能够清醒的时间也相应增加了不少。
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床单,我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雨水敲打在手和手臂上的感觉,冰凉而有力。
雨看似自由,可它却依然挣脱不了来自大地的束缚,无论它离得多远,最终都将自动投入大地的怀抱,没有丝毫选择。
我忽而笑起自己,是不是每一个处于逆境中的人都会有这类消极的想法?
低头,看见独伤站在下边的凉亭直望着我,脸上尽是不忍。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挂在脸上的笑有多苦、多难看。
怏怏地收回手。我将视线转向了乌云密布的天空。灰黑色的天空正如我此刻的心情和感受,郁闷而消极。
热气冲袭着我的全身,湿湿的感觉从小腹开始一路爬升至颈项,坏心眼地停留在锁骨的上方,来回打着转,迟迟不肯离去。
敏感的地方被不断地舔着、吻着、啄着,被尖锐的牙齿轻轻磨咬着。
我不安地动了动手,锁在手腕上的锁链发出轻微的声响。金属的碰撞声更增了几分情欲。我暗恨着自己,几日下来,我的身体竟已能自动吸纳他带来的战栗,将之化作炙热,灼烧着全身上下每一个敏感点。
听到自己发出的低吟,想到这样下去,也许有一天,我会连最后的自尊和羞耻都抛弃,然后恬不知耻地迎合着他的需求。这种不自愿的改变,这种强迫的未来,令我害怕。我不自禁抬手遮住了脸。
“星夜,别遮住眼睛,我要看。”拉下我的手,他因享受被打断而吐着不耐。
我顺从地放下手,垂下眼。这样配合的表现只不过为了令自己可以不用正视他那双摄人的蓝眸。
低笑着,满意于我的顺从。他伏下身吻着我锁骨下的烙印。那是个繁杂而精细的图案,一条栩栩如生的龙盘绕着一颗四角的星,张牙舞爪的爪子紧紧地抓着星的边缘,星上则写着他赋予我的名字——星夜。
烙印凹凸不平的地方被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舔吻着,我乖乖地吐出低吟。
感受着后庭他的摸索,我的身体仍是为之一僵。我抿着唇,还是无法也不想习惯。他却满意地低笑着在我的耳边吹着气:“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很乖嘛,这里还是这么的紧。”
“呜……”随着他手指的进入,我忍不住呜咽着。双手紧攥着床单。快点,快点结束吧。
他舔着我的耳垂,说着“放松”的同时抽出了手指,随即将他忍耐已久的火热抵入了我依旧干涩的后庭。
又是一个雨天,我坐在我最爱的窗边望着窗外拍打着地面的雨。虽然已过了三天,但是手臂和后庭依然有些疼。坐得久了更是痛得厉害。我正欲起身,却瞧见紧闭的门慢慢打开了。
我疑惑地瞧着小心翼翼闪进来的独伤。
由于他的威胁,我并未开口和独伤打招呼,以免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悄悄地掩上门,独伤突然将手中的东西丢给了我。
我反射地接住,展开看是,却是一套平民的服饰,我越发不解。
“君侯去了别宅的兰姬那儿,这几日都不会回来。你换上衣服跟我走。”
“不行!”我一惊,拒绝的话已脱口而出。
“你不想走?还是说,你已经被君侯驯服,甘愿留在他身边?”对于我的拒绝,独伤皱起了眉。
“不是。”我摇着头,“我走,你,会死。”
“不会。”独伤松了口气,“君侯好歹也是个有分寸的人,他虽然盛怒之下说了那样的话,但不会真的再为此杀人,何况我是君侯的左右手,他不会轻易杀我。”
我依然摇着头。舒的事我依然记忆犹新,我不想再冒险,不想再看到有人因我而遭受不幸。
“听我的,快走。近日的你,对于君侯来说不过是只磨平了利爪的宠物,他不会再那么执着于你的屈服,否则他也不会去别宅。快走吧,秋朔,你想永远呆在这里,你不想回去自己的国度了吗?”唯一清楚我身份的独伤情急下叫着我的本名。
许久不曾听到有人这般唤我,乍闻自己的名字,我不禁一震。不错,我要回去,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离开这里,然后想办法回到我自己的世界。
不再犹豫,我丢开床单,开始着衣。
独伤用布巾包住了我的头脸,然后领着我一路出了这个大得惊人的寝宫,直奔封城的城门而去。
出城门并不若我想象般惊心动魄,因为独伤的身份,我们很容易便出了城。独伤领着我足不停地走了很远,直到进入林子深处方住了脚。
将一罐类似药膏的东西和一个包裹丢给我,独伤快速地吩咐着:“往前走有一条小河,你用罐子里的药膏染了头发,虽然染头发是死罪,可你若顶着那头黑发到处跑只会更显眼。包裹里有吃的和替换的衣物,还有些银两。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之后都靠你自己了。”
“谢谢。”感激已不是这句谢谢所能表明,但是此刻的我能说的也只有这句。
“不用谢我,我帮你也是出自自己的私心。虽然宠幸男性奴并不少见,但毕竟有所顾忌,君侯不能因此被别的诸侯抓着把柄。”似乎意外于我的道谢,独伤讪讪地解释着。
“我明白。”我笑着。即便是这样的理由,我对他的感激依然不会改变。
独伤点头。随即转身匆匆离去。
我找到他说的小河,在那儿将一头的黑发染成了浅黄色。
看着河水倒映出的不似自己的自己,我暗笑着。若是这么回去,一定把我那死脑筋的老爹吓得半死。
将罐子塞入包裹中,我沿着水流的方向继续走着。突然自由的感觉令我不顾是否走音,大声唱起了崔健的《苦行僧》。
“少年人,好兴致啊。”不知走了多久,左手边的林子里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我应声转头,瞧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大树下躲着雨。我笑着点头招呼。
“一个人游历吗?”老人笑眯眯地询问着。
我犹豫了下,随即点点头。
“不错不错。”老人继续笑着,点着头,“少年人,就该趁着年少四处游历,才能对得起上位神重天留下的大好河山。”
神?重天?是这儿的人崇拜的神吗?我有些疑惑,却依然点着头。
“少年人啊,不嫌弃的话,一起来欣赏这水之神带来的美景吧?”老人将身子挪了挪,让出了块空地。
我思量了下,瞧着他善意的笑容,随即靠了过去。
到雨停为止,老人一直侃侃而谈,说着许多名人名事,各种奇闻异录。末了,重重一叹:“如今的震宇之国正值多事之秋,诸侯各自为阵,战事不断。能为王者,只有这西方的君侯昰狂大人,可惜君侯却无意为王。长此以往,震宇之国终将分崩离析。”
听到君侯二字,我不由地僵着身子。老大爷的话,我听得一知半解,并不十分清楚他的意思,而方脱离了那如恶梦般的生活的我也不愿再多想跟他有关的事。
“少年人可已寻着落脚之处?”见我默然不语,老人笑着岔开话题。
我摇头。
“那么,要不要来老朽的寒舍暂住?好好领略一下这难得远离战事的诸侯国的风韵?”老人和蔼地提着建议。
我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个和善的老人。
“当然,到你决定起程之前,你得帮老朽做些家事。毕竟岁月不饶人那。”老人的话,解去了我所有的防备和不解。
瞧瞧已露出太阳的天,我主动地背起老人的柴火,随着他前往他不大,但却很温暖的家。
[ Last edited by Judy on 2004-12-21 at 19: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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