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稍早以前的作品,給朋友的賀文
貼上來是希望各位大大們多給指教(鞠躬)
還有,希望我的文筆還不會太差,給各位造成什麼傷害......
(如果有的話請告知,在下自行撞牆去......)
從開始到現在
<楔子>
在放學人潮早已散去的走廊上,兩個女孩往校門口的方向前進。他們晚回家有著截然不同的原因,一個是因為討厭人潮,一個則單純的只是動作太慢。
「我叫做逸丰,你的名字呢?」短髮的女孩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
長髮的女孩緊盯著地板的目光似乎沒有移開的意思。
「侑杉,不是柚子的柚也不是山地的山。」仍是盯著她的地板。
這句話惹來短髮女孩的一陣輕笑。
「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阿?我是四月二十九喔。」仍笑笑的,對於對方的態度似乎不以為意。
侑杉愣了一愣,停在原地用不可思議的眼光注視著說話的人。意識到她停下來,逸丰也停下腳步轉身。她終於肯抬頭看我了呢,逸丰心想,依舊微笑著看著呆在原地的侑杉。
「……」她不吭一聲,忘我的以詫異的眼神看著逸丰。逸丰走上前去,手在她眼前晃晃,想把她喚回神。
「侑杉?怎麼了嗎?」
回過神,突然想到自己應該要回話。
「…我也是四月二十九……」不難發現,逸丰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接而轉變為喜悅。
「好巧喔!」她笑得開懷。
「我第一次碰到跟自己同一天生日的人耶!」逸丰伸出右手。「既然這樣,那我們這個朋友可就是非交不可嘍!」
侑杉看著她好一會兒,怯生生的伸出手。「…我叫做侑杉。」
聽到這句話,逸丰笑的更燦爛了。
「我知道阿,你剛剛就有說嘍。」她握住侑杉伸出的右手。「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朋友嘍。」
侑杉看著這個眼前剛交到的笑的開心的朋友,兩人握一握手。
這天,是高一開學的第一天。
放開的時候,逸丰笑笑的問:「侑杉,我們來交換生日禮物好不好?」
<第一章>
一個短髮的女孩,獨自趴在走廊的欄杆上。不夠長的髮絲向上束成了短短的馬尾,細瞇著眼享受在校舍之間盤旋的風的吹拂。看著隔壁棟的學弟妹興高采烈的在教室走廊遊蕩閒聊,她的臉上勾起一絲笑。
阿,二樓那個坐在窗台上的女孩好像她呢,她在心裡想著。不過要是她有那個學妹看起來一半的開朗就好了。
她回頭看了看教室裡埋首小說的侑杉,再看看樓下的學妹。相似的臉,確有著完全不同的神韻。她離開眷戀的扶手,那個總是在閒暇時間被她盤據的地方。踏著輕快的步伐,打算給那雙專注的眼睛添增幾份驚訝。
感覺到有人用手臂環繞著自己,侑杉抬起頭來看了看身後的逸丰。
「你沒有被嚇到阿?」逸丰一臉失望的把手收回。
侑杉看了看這個三不五時就跑來「嚇」她的好友,納悶這個遊戲她怎麼會玩都玩不膩。順手拿張書籤夾著被打斷的地方,把小說塞進抽屜。
「都認識那麼久了,我怎麼可能還被你那永遠一樣無聊的招式嚇到阿。」
嘖嘖,嘴巴還是那麼直,逸丰心想。想起當初第一次這樣抱她的時候她被嚇到的樣子,逸丰到現在還是覺的很好笑。
「你就再讓我看一次你那個表情嘛。」直接搶走她椅子一半的空間。
「想都別想。」攏了攏散落的髮絲,不以為意的瞪了瞪身旁愛惡作劇的逸丰。
「不綁起來,你都不會熱阿。」逸丰隨手拉了撮她的頭髮開始在手中把玩。「你應該有什麼事情想要靠訴我吧,嗯?」心不在焉的問著,似乎不能心不在焉回答的問題。
侑杉輕輕的嘆了口氣,轉身在書包裡面翻來翻去。逸丰站起身來好讓她方便「辦事」,一方面打量著跟她格格不入的書包。
「幹麻阿?我的書包又不是今天才亂的。」抬都沒抬眼,一邊沒好氣的陳述這個事實。雖然聽起來一點都不像。
逸丰開始對她的書包東看看,西看看,搖頭晃腦的想知道她到底在找什麼東西。侑杉從書包裡翻出她的空白記事簿(就是中間沒有格線的那種)。
逸丰用帶著「天哪,連翻個常用的記事簿都要翻這麼久,我真的懷疑她是怎麼收書包的」意味的眼神不斷打量著侑杉。侑杉不以為意的拾起桌上的筆開始書寫。
「還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吧?」她一邊寫一邊問著身旁很努力看她在寫什麼的好奇寶寶。
「當然記得!」逸丰一如往常的送她一個大大的笑容,繼續她的「偷窺」。
「啪!」清脆的敲擊聲在侑杉頭頂落下。
侑杉一手輕撫著被敲痛的地方,一臉無辜的抬頭看看自己又招惹了誰。
「數學作業!你到底要不要交?」突然出現在她桌旁的女孩,正不耐煩的用數學作業簿拍打著她的桌子。
「數學…」侑杉呆愣愣的想了會兒,突然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她推開椅子,很直接的朝著教室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阿?」逸丰被她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
「我忽然想到剛剛導師叫我下課去找她,數學放在我的櫃子裡幫我交。」她頭也不回的就往走廊準備消失。「對了,順便幫我把櫃子裡有粉紅色嫌疑的東西全部燒了。」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她整個人便完全消失在呆在原位的兩人的視線裡。
逸丰嘆口氣,往班上放置櫃子的角落踱去,那個很顯然是數學小老師的女孩也跟在她身後。她這輩子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去開侑杉的櫃子,天曉得侑杉是不是不想自己拿而落跑的。蹲在寫有「黎侑杉」三字的櫃子前凝視,說什麼也不想去拉開拉門。
「快點啦,我還要把作業交給老師耶。」身後的女孩催促著她打開侑杉的櫃子。
逸丰心不甘情不願的伸出手,勾在櫃子拉門的握把上。「1、2、3…」用力的拉開,隨即逃個一米遠。
「轟擦…」裡面的東西用著比漫畫還要漫畫的方式模擬著小型山崩,把不可能塞進去的內容物一口氣全部吐出來。逸丰以雙手代替挖土機,艱難的找著裡面那本恐怕已經遭掩埋而罹難的數學作業。而那名稱職的數學小老師正彎下腰撿起散落滿地的一堆大小信封。
「雅晞,我勸你不要看那個。」逸丰好不容易挖出奇蹟似生還的作業簿交給那名女孩。雅晞接過作業,對那些「詭異」的信封仍好奇不減。
「這些是什麼?」
逸丰很無奈的開始收拾那一攤殘局。
「所謂有粉紅色嫌疑的東西。」她從雅晞手中接過多到快讓她抱不住的一大堆信封,直接把它們扔進廢紙回收箱。
「你在幹麻?」雅晞很訝異,她竟然把好友的東西直接全部丟掉?
逸丰沒好氣的拍拍身上的灰塵。「她剛剛不是說了嗎?有粉紅色嫌疑的就全部燒了。可惜我還不想因為製造空氣污染而被開罰單。」
開玩笑…在學校以「冰山美人」紅遍男同學間的侑杉,什麼不多不必要的情書最多。雖然在她眼中侑杉只是個又呆又蠢不夠機伶的耍冷天后。她不笑不是因為「冰山」,而是因為這樣才能讓她的冷發揮的淋漓盡致。
只是她一直無法理解,那些男生到底是怎麼把那些情書塞進侑杉的櫃子沒有滿出來。雅晞愣愣的看著在一秒以內因情書而塞爆的廢紙回收箱,很無言。她走回座位整理要送去辦公室的數學作業,這兩個超過常人所及範圍的死黨已經不在她的管轄範圍內了。
逸丰用腳大力的把侑杉那個快「脫臼」的櫃子門踹回原位。一隻手拍上她的肩,她轉過身看看來者何人,卻暗暗的倒抽了口涼氣。一個笑容可掬的女孩正對她展示出有史以來最燦爛最陽光的笑容,可是逸丰卻覺得一陣寒意直從脊背竄上來。
女孩伸手指了指「豐收」成一團的廢紙回收箱,又送了記甜美的笑容。逸丰覺得自己看到那女孩身後好像有一對惡魔的翅膀,不禁冷汗直流。
「莫…莫貽…你聽我解釋…」逸丰開始想辦法蒙混眼前這名仍笑的燦爛的女孩…不,女惡魔。
「解釋?你就給我好好解釋為什麼回收箱會變成這副德行!」莫貽臉上的笑容早就不知什麼時候變了調。
該死的…竟然忘記不可以在教室亂丟回收…不然這位非常稱職的衛生股長一定會亂(?)發飆。侑杉…侑杉一定早就算計好了!
逸丰看著眼前笑的猙獰的莫貽,開始忖度自己存活的機率。
這節下課,據很多人說從第二棟校舍四樓靠操場教室傳出了非常淒厲的慘叫。也有很多人指出,他們在第二棟校舍四樓樓梯間發現一名疑似狂笑過度而不斷抽畜的女孩。
<第二章>
這實在是有點詭異。
早就過了放學時間的校園,二棟四樓的某間教室卻仍燈火通明。
從窗外可以看到一名長髮的女孩獨自在教室中看書。她彎著腰,書並沒有放在桌上,反而被她壓低在桌面以下。若是在講台上看,大概也只會以為她在打瞌睡。
標準的上課偷看課外書姿勢。
另一名綁著短馬尾的女孩從外面把教室門踹開,撞擊聲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我說逸丰阿,學校的門遲早有一天會被你踢飛的。」侑杉頭抬也不抬,直接對著剛進門的人吐槽。
逸丰沒好氣的隨手拉了旁邊的椅子坐到侑杉旁邊。「不知道是誰害我這麼晚還得留在學校整理資源回收的勒。」
侑杉依舊埋首她的小說之中。逸丰用手撐著頭,看了她一陣。
「欸,你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繼續看著她沉浸在她的小說世界。
侑杉依舊沒有理她,小說實在是太吸引人了。
又等了一會兒,逸丰開始有點失去耐性。她拿起桌上的書籤很「好心」的幫她夾上,再輕輕闔上抽走。侑杉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再抬頭看看抽走她心愛小說的逸丰。
「我說…這種恐怖驚悚變態的小說有什麼好看的阿?還有你維持這樣的姿勢難道不會累嗎?」逸丰看了看手中小說的書名…
<三口棺材>?這又是什麼?密室殺人之王?
「那是莫貽送給我的。」她聳聳肩。「我習慣了,在學校看小說不那樣會覺得很怪。」
妳這樣才奇怪吧,逸丰心想。誰會在放學後人都走光光了以後還像老師還站在講台上似的偷看小說阿!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的侑杉,只是覺得不以為意。「你不要忘記了,那種東西可是違禁品。」
不過…那種姿勢從窗外看似乎是更明顯吧?逸丰不想跟她吵,因為以經驗來說繼續吵下去一定會沒完沒了。
「你不是有什麼是想跟我說?」她把小說直接丟到她自己有一段距離的桌子上。
「…」
「…你把手放開啦…妳這樣我要怎麼聽你說阿…」她拉了拉掐在自己脖子上的侑杉的手。
侑杉心有不甘的把手鬆開收回。「誰叫你不愛惜書,竟然給我用丟的。」
那個愛書如命的老毛病又發作了,如果待會給她發現哪裡有損壞她一定會抓狂。逸丰輕撫自己剛剛被掐住的脖子順了順氣,看著侑杉走到自己的位子拿起小說非常小心的檢查。她看了又看,終於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把小說塞回抽屜,逸丰也輕輕的吁了一口氣。
免掉一場浩劫,她暗自慶幸著。
逸丰看著那個堆滿小說卻井井有條的侑杉的抽屜,那大概是她週遭唯一整齊的地方了吧?她說什麼都不會讓她心愛的小說們遭到任何迫害(?),不過事實上也沒有人敢打她小說的主意。
想到這裡,逸丰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真不知道這個「性情古怪」的大小姐,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是被小說填滿了吧?那還真不是普通的糟糕。
她一定是被洗腦了。
侑杉從書包裡翻出早上的那本記事簿,翻開某一頁被寫得畫得密密麻麻的地方。逸丰很好奇的靠過去看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
「你說過你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吧?」她的語氣裡藏了不少「不懷好意」。
她指指上面一些奇形怪狀看起來有點像是設計圖的部分,然後又指了指其中一些具代表性的句子。大概知道裡面那些寫的是什麼的逸丰,帶著一種異常惡質的笑容抬起頭。
「我當然記得。」她的眼裡盡是期待跟躍躍欲試。「這實在是太有趣了。」
侑杉滿意的看著「同夥」的反應,嘴角勾起一絲邪惡。
看來…這兩個怎麼玩都玩不膩的搗蛋鬼,又決定做什麼驚天動地轟轟烈烈的大事了。
<第三章>
話說早上警衛來的時候看到已經有學生在門口等他開門了。他覺得很奇怪,連平常總是最早來的學生都還沒到,那個陌生的臉孔又是哪班的勤快學生阿?
警衛走上前去開門,仍無法將好奇的眼光從她身上移開。
「早。」她很有禮貌的問好,隨即在開門以後以光速消失在警衛的視線中。
呆在原地的警衛,一開始還以為是學校遭小偷侵入而揚言要切腹謝罪。
不過他似乎沒看到,那來自警衛室角落的竊笑。
+ + +
二棟四樓的樓梯間,一名看起來頗年輕的老師貌似沉重的踏上四樓的地板,往他教的班級邁進。不要懷疑,他就是那間靠操場教室的主人。也就是地下被稱為「問題班級」那個班的班導師。
他瞧了瞧附有日期的手錶,嘆了口氣。
雖然已經「有經驗」了,可是心中還是抱著強烈的忐忑不安。之前的事件很顯然的是在他心中造成了不可抹滅的陰影。他盡力隱藏臉上的心不甘情不願,勉強用著抽筋的笑容走進教室。
令他驚訝的,不同於去年,學生們很乖很乖的在自習等他開始上課。
去年不是全都睡趴還說「老師你怎麼半夜三點闖進學校?」,連時鐘都調過了?
忽然一陣心花怒放,他只覺得有聖歌在腦海中飄揚。沒有注意到,那些學生正經的臉上不自然的笑容。
「同學,開始上課了。」他把課本放在講桌上,開始翻看上一節上到哪裡。
轉身要拿粉筆,卻呆愣在原地。他隱約聽到台下有些微刻意隱忍的笑聲,頓時覺得不妙。
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
他伸手掏掏口袋,從裡面取出先前預備好的粉筆。去年就是這樣而上不了課,今年怎麼可以再上當呢?他很得意的想著。
定睛一看,原來黑板板溝上的粉筆板擦全被換成了原子筆跟立可白。用膝蓋想也知道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拿來寫黑板。
看著老師拿著自備的粉筆開始在黑板上揮灑,台下傳來了不小的嘆息聲。
好可惜阿…竟然沒耍到。
不過既然這招去年已經玩過,被破解也是可以預料到的事。
…至少在「主謀」的眼中是這樣的。不過…還沒結束呢,主謀在心裡竊笑著。
在黑板上寫的很高興的導師完全沒注意到下面發生了什麼事…不,是即將發生什麼事。像是要把整個黑板抄的滿滿的才甘心,他從左到右一路上在黑板上填滿許多化學式,眼看就快要把整個黑板寫滿了。台下的學生不滿的瞪著班導在講台上揮灑,沒有一個人在動筆。
就快寫完了…再往右一點…腳再踏過去一點…
「碰咚!」「噗哈哈哈哈哈!!」
突然響起的巨響跟緊跟著而來的爆笑聲響撤校園,卻讓他羞紅了臉。他揉揉扭到的腳踝,憤恨的看著自己剛剛摔的嚴重的地方-講台。台下笑聲仍是不斷,更有人笑到拍桌或是肚子痛的在地上打滾。
主謀的嘴角很驕傲的往上揚,她沒想到只是把講台往左邊推個20公分就有這麼好的笑果。
是的,咱們可憐的班導從講台上硬生生的摔了下來。台下的學生非旦沒有人幫他,反而各個笑的一塌糊塗。他又氣又「不穩」的攀著講台,怒視下面所有的學生。
「通通都給我安靜!」
不吼還好,這一吼台下反而笑的更大聲。
「這是誰搞的鬼?是誰把講台移位的?」他大吼著想要揪出罪魁禍首。
全班很一致的全體起立,反而讓他愣傻了。好阿,這全死兔崽子,存心不讓我找到是誰主謀就是了。
「班長!」他朝著逸丰大吼。
「什麼事?」逸丰一臉不在乎,臉上掛的笑容比誰都從容,看起來就一臉「主謀」樣。
「這些事都是誰做的?」班導似乎已經惱羞成怒,不顧形象了。
逸丰咧開一嘴奸笑。
「當然是上帝阿。」她一臉邪惡到不行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為了懲罰愚人。」
全班又爆出更大的笑聲。
沒錯,今天就是眾所皆知的…
愚˙人˙節
+ + +
話說經歷過去年的「厄運」之後,這天來上課的老師莫不戰戰兢兢,但還是都被整的很慘。這個問題班級似乎已經不只是問題班級了,他們似乎以每年愚人節整老師為樂。
不…是以整不在他們班上的人為樂。
在這一天,這群學生會表現出他們比平常還要高明的整人技術以及驚人的向心力。班上帶頭的主謀,一次也沒有被抓到,儘管整過的人那麼多。
他們以阻撓老師上課為宗旨,讓他人囧到不行為目的,四處騷擾。
在這群「惡質學生」高一時受到騷擾的人們是早有了心理準備,可就苦了那些學弟妹跟新進老師。雖然有老師警告過學弟妹本校愚人節的恐怖,可誰也沒想到恐怖到這般田地。這些事件或許會成為每個經歷過這段時間的人們心中永遠的夢魘。
他們班的班導在被整了一整天之後身心俱疲的倒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無法想像自己明年還要再經歷一場浩劫。他有一種衝動想要把他們全班記三大過轟出校園。
不過他知道這是沒有用的,這群惡質學生一定不管到哪裡都打算整人整到底。
看班長臉上那副得逞的笑容,他知道一定是班上的重要幹部全盤計畫的,包括跟班長要好到死的風紀黎侑杉,衛生許莫貽,還有模範學生林雅晞。這些人分工合作,各司其職,從不怠忽職守,把班級整理的比國際公司還要有條不紊。
他們根本就不需要班導,他憤恨的想著。
這就是這些人永遠高票當選重要幹部的原因,也是任何人都搞不垮這個班級的主要因素。那些人的劣根性再不改改,一定會把這個學校搞的雞犬不寧,班導思索著。
這些學生…實在是太過聰明了。
二年七班,從沒有哪個班級能把他們從全年級總平第一名的寶座上踹下來。
<第四章>
跟前一天一樣的時間地點,不過多了兩個人。
四個人影悠閒的坐在標有「二年七班」的教室裡,臉上盡是一派平靜。
侑杉悠閒的啜了口茶。「今天真是大公告成。」
莫貽坐在桌子上,一臉「這沒什麼」的表情,踹著旁邊另一張桌子。那張桌子的主人正趴在上面睡的正香。
「死班長,給我起來啦,再睡你桌子上的口水就要多到滴下來了啦。」莫貽加重了力道,踢的桌子喀喀作響。上面的人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侑杉輕輕推開椅子站起來,踱到逸丰桌邊,在她耳邊輕聲耳語。
「你再繼續裝睡,我就要請你幫忙整理我的櫃子一個月喔…」
逸丰嚇的猛抬起頭,直接撞上侑杉的下巴。
「痛…」兩人各自摀著敲痛的地方,都一臉痛到要哭出來的表情。
四人中屬最安靜的雅晞嘆了口氣,拿他們兩個沒辦法。莫貽則是一臉不以為然的看著逸丰的反應,因為她早就領教過侑杉的櫃子是多麼的讓人「銷魂」。被嚇的半死的逸丰一臉泫然欲泣(?)的瞪著擾她清夢的一群…好事之徒?!
「我說…如果我們沒把你叫起來,你大概要在這過夜了。」雅晞輕輕的嘆口氣,無奈自己的朋友怎麼會那麼神經大條。
逸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順勢對其他人做了個鬼臉。
「今天真是大公告成阿。」她吁了口氣。
「這句話我剛剛就已經說過了。」侑杉不客氣的捏著她的臉,「控告」她違反言論著作(?)權。
雅晞倏地從位子上起身。
「天色不早,該回家了。」她抬頭看看窗外早已退到地平線後的晚霞,將不知何時收拾好的書包甩上肩走出教室。其餘三人匆匆將一些課本之類的東西掃進書包,隨手一拎就跟著走出教室。微有餘光的走廊,似乎比全黑還要陰暗。最後一名的莫貽,毫不客氣的踹上門,頭也不回。
+ + +
擠得像沙丁魚罐頭的公車,在「沙丁魚罐頭海」中緩慢的游動(?)。被擠的幾乎和垂直扶手欄杆密合的逸丰,死扒著欄杆不放,深怕自己下一秒鐘就會被擠成標準的沙丁魚丁。
瞪著踏在後門階梯上的侑杉,看她正高興的抓著門上的橫把(危險動作,請勿模仿),慶幸沒有人跟她搶。還有就是…
身高。
逸丰忿忿不平的看著那個明明就站在比自己所在之處矮15公分左右的階梯上,從上方看卻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好友。
明明…剛認識的時候就差不多高,現在怎麼差這麼多?!我要控告老天不公平!逸丰憤恨的死盯著侑杉的頭頂(身高最高之處)。
感覺到背後有股惡寒,侑杉有點遲疑的轉過頭去對上逸丰那火光閃耀的雙眼。
「你是怎樣阿?幹麻用那種表情瞪我。」冷汗狂滴。
「身高…身高…」逸丰咬牙切齒的低吼,一雙眼仍死命的揪著侑杉頭頂最上方的一根頭髮。
「……」不只是冷汗,黑線跟烏鴉也一塊來跟侑杉作伴。
「你一定是把我的身高吸走了!」逸丰一臉凶神惡煞。
我也沒有很高阿…我才170耶…」侑杉很無辜的跟她爭辯,心想身高又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我管你,誰要聽你狡辯,把我的身高還來!」不知是吃了炸藥還是什麼的,逸丰似乎已經開始無理取鬧。
「我要下車了…|||」一看到自家的站已到,侑杉只想趁早逃離逸丰那「火熱」的視線。而逸丰,則繼續用那會燒死人的眼神看著侑杉沒好氣的帶著一群烏鴉回家。
「我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自言自語,繼續在沙丁魚罐頭裡掙扎。
+ + +
公車停靠在總站的停車格,最後一位乘客迅速的刷了票卡跳下車飛奔而去,好像那輛公車會咬人似的。
安靜無聲的巷子裡,一個女孩獨自在其中奔跑。她停在一棟公寓門前,拎出掛在書包內側的鑰匙插進鑰匙孔,轉了幾下。
喀擦、喀擦、喀擦、碰!
她毫不猶豫的踹門而入,不理會這些噪音給寧靜小巷內的居民們額前多添了多少皺紋。答答答的足音在公寓樓梯間回蕩著,在一陣強而有力的關門聲後,一切又恢復寧靜。
「我回來了…」
對著空無一人的房子說「我回來了」,逸丰實在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可能是習慣吧?從小爸媽就教導她回到家要說「我回來了」。
或許是我被洗腦了,她心想。
爸媽都在公司加班,自己也沒有兄弟姊妹,每天放學回家就對著空空的房子說「我回來了…」
突然有一種很悲哀的感覺。
尤其是像現在,愚人節剛過完沒人可整的時候。
因為不小心整了太多的人,在學校怕被追殺才潛逃回家,可是回到家來也是空盪盪的一個人也沒有。
真的有一種很悲哀的感覺。
隨手把書包扔進它的窩,也就是拿來放書包的書櫃夾層,倒在客廳的沙發上。從沙發坐墊下面撈出不知道怎麼塞進去的電視遙控器,按鍵按來按去,頻道轉來轉去,看不到什麼好玩的。
嗯,○○台在播電視冠軍,重播的早就看過N遍。
##台在播新聞,跟昨天的都一樣,現在的記者都在睡覺嗎?
□□台在播幼稚園等級的節目,來,跟著大哥哥大姊姊一起唱歌~
還有◎◎台在播……
看來看去也沒啥好看的,連消遣時間都沒辦法,只讓自己更加的無聊。
嗯,突然想到什麼,把電視關掉遙控器亂丟。
對嘛,我怎麼忘了我還可以……
<第五章>
「欸,你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趴在走廊欄杆的老位子。
身邊的人不答,只是靜靜的趴在欄杆上盯著樓下。
靜默,滿溢。
上課鐘響起,打散了快要凝結的氣氛,迫使兩個人動了起來。
「上課了。」轉身離開。
聽,起風了。
+ + +
「框噹!」球敲到籃框用力的彈出去。
「阿阿,該死的,又沒進。」逸丰一邊抱怨一邊小跑步去檢球。球彈呀彈,滾呀滾,越跑越慢,漸漸停了下來。逸丰走上前,拾起球。
這裡接近操場的正中央,離籃球場已經有一小段距離。逸丰就這樣拿著球,呆站看著球場上的人們盡情揮灑汗水。刺眼的陽光,灼熱的天氣,似乎不屬於這個四月,但球場上玩的盡興的人們似乎不怎麼在意這件事。
沒有動,就站著而已。這很顯然的已經跟整個操場的動態形成了完全的對比。持著球,逸丰就仍是站著而已。
盯著自己班級上課的球場,眼神,好像被什麼東西吸進去的樣子,越來越深,越來越遠…
……
「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朋友嘍。」兩人握一握手。
這天,是高一開學的第一天。
「這是什麼?」好奇的盯著自己手上的禮物。
送禮之人笑的燦爛。「這個是日記本呀。」
「日記本?」高興的拆開包裝,迫不及待的翻開來看看。
那是一本素色的精裝日記本,沒有橫線,書頁是象牙白,每一頁的角落有一幅小小的素描跟一句小詩。本子的最後面還有送禮人寫用鉛筆寫的祝賀之詞,並簽上名字和日期。
黎侑杉 贈,四月二十九日。
笑的好開心,連眼睛都瞇成了縫。收下禮物,從書包裡翻出一樣東西。「這個!」
對方驚訝的拿著看著塞進手裡的東西。從外觀上是一本書的樣子。
「這不是日記本喔!」開心的解釋。「這是小說。」
「小說?」雖然表情沒什麼變,但從拆開包裝的速度就知道她也是迫不及待。
看看封面封底,再翻翻內頁,一本看似很有趣的小說。對方抬起頭,對上那對閃爍著「喜不喜歡?」的雙眼。
「我會喜歡的。」笑了,第一次看她這麼開心的樣子。
「我們一起說吧。」開口。
「「生日快樂!」」
相視而笑。
「這是什麼?」看著對方手中的書,好奇的問。圖書館的書,封底還貼有條碼。看起來挺新的,看書名好像是在寫關於心理學還是哲學的東西。
「這個?」她看著自己。「恐怖小說阿。」
什麼?恐怖小說?為什麼書名取的這樣文鄒鄒阿?
越來越好奇。「你喜歡看恐怖小說嗎?」
微抬眼,繼續埋首。「恩…喜歡推理兼恐怖類型的啦。不過也通吃。」
看她那麼專注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再去吵她跟她說些什麼。
往自己的位子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仍埋首在小說中的她。
對了,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喜歡看小說的?記得剛認識她的時候還沒有這麼狂熱阿…
獨自趴在走廊的欄杆上。不夠長的髮絲向上束成了短短的馬尾,細瞇著眼享受在校舍之間盤旋的風的吹拂。回頭看了看教室裡埋首小說的她,離開眷戀的扶手,那個總是在閒暇時間陪伴自己的地方。踏著輕快的步伐,打算給那雙專注的眼睛添增幾份驚訝。
感覺到有人用手臂環繞著,她震了一下,手上的小說也掉落在地上。回過頭,臉上盡是寫滿驚恐與慌張。看她被自己嚇的不輕的樣子,心裡盡是得意。
「嚇到啦?」
對方一臉不悅的看著自己,好似不喜歡這個玩笑。
突然發現,她不習慣有人抱著她。輕輕鬆開雙手,看她輕輕吁著氣。伸手替對方順了順散落的髮絲,手不經意的觸到她的臉頰。
「妳…臉好紅…」像是發現新大陸,藏不住驚訝。她果然很害羞。
對方像是突然被點醒了一樣,拍掉自己的手,轉身彎腰拾起掉在地上的小說。
蹲在寫有「賴逸丰」三字的櫃子前,打開,取出裡面的作業簿。
「逸丰,順便幫我拿。」叫喊聲從身後傳來,於是伸手想要拉開在自己旁邊的櫃子。輕輕拉著握把,不動。再用力一點,有稍微動,可是感覺好像卡住了。
抿了抿唇,決定用力的把它拉開。一手抵著旁邊的櫃子,一手死命的拉著握把。
「轟擦…」裡面的東西用著比漫畫還要漫畫的方式模擬著小型山崩,把不可能塞進去的內容物一口氣全部吐出來。後作力使得自己跌坐在地上,裡面的東西散落在身上及四周。雖然有想到東西可能很多,可是從沒想過多到這種地步,來不及閃躲的自己當然就成了山崩掩埋的對象。
都是信,一封封不是粉紅色就是粉紫色不然就是淡綠色或淡藍色的信成堆的佔據著空間。一個小小的製物櫃怎麼塞的下這麼多東西?隨手拾起一封,想要看清楚信封上寫的是什麼。
手上的信被人抽走,櫃子的主人伸出手來拉自己。「我勸你不要看這個。」
站好,拍拍身上的灰塵,還是很好奇那些到底是什麼。
對方蹲下來整理散亂成一片的物品,把它們全部攏成一落。她抬頭看看自己,又看看那些東西,挑了個淺綠色信封的物件,其餘全部丟進廢紙回收箱。
那封信遞到了自己的眼前。接下那封信,正面反面端詳了好一陣子,聞到有淡淡的香味。
「我可以拆開來看嗎?」問。
對方輕輕的點著頭,不在意的靠坐在置物櫃上。
小心翼翼的撕開圖案是一顆帶有翅膀的愛心的貼紙,真的很好奇裡面是什麼東西。抽出疊得整齊的信紙,攤開來看。
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昏倒。
裡面寫的竟是肉麻到不行砂糖加到太多的甜言蜜語,訝異那些國文不如女孩子優異的男生們文筆竟然變的如此流暢優雅。
自己第一次見識到,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情書」。
按著原來的折線折好,塞進信封,貼好貼紙,遞還給它的主人。對方看都不看,直接把它扔進垃圾桶,看得自己驚訝萬分。
「不要驚訝,這種東西就是要這樣處理才不會後患無窮。」
……
…丰!賴逸丰!」莫貽抓著逸丰的肩膀,劇烈的前後搖晃。
逸丰呆呆的看著這群死黨,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是怎麼啦?」雅晞一臉好奇的問。「我們從剛剛就一直在這邊叫你了,你在發呆?」
侑杉什麼也沒說,直接搶下還拿在逸丰手裡的球,長傳給負責收球的值日生。
「今年是民國幾年?」逸丰沒大腦的問著。
莫貽的手撫上她的額頭。「你發燒了嗎?還是在太陽底下曬太久中暑了?」
侑杉看了看逸丰,轉身朝著教室的方向走去。「動作快一點,快上課了。」
看著侑杉的背影,想到了今天發呆了半節課的原因,逸丰笑了。
她已經知道她要送什麼了。
<第六章>
推開落地的玻璃門,悅耳的門鈴聲頓時竄入耳中。踏入這間跟幽暗小巷格格不入的小店,逸丰很熟悉的穿越層層展示櫃,來到店裡最裡頭的角落。蹲下身子,伸手探向櫃子最底下的夾層,取出了一個棕色的硬紙盒子。
逸丰打開紙盒,確認裡面的東西無誤之後,笑著關上盒子走向櫃檯結帳。
這是她很喜歡的一家店,雖然跟她家是反方向,可是她還是選擇常來這裡光顧。幾天前她就先打好了電話請老闆幫忙準備一樣東西,說這天下課會直接搭車來取。因為跟老闆混的熟,所以知道老闆幫客人預購的東西會擺在哪裡。
「送給朋友的?」老闆笑笑的給紙盒包上包裝,逸丰笑而不答。
推開玻璃門離開,叮噹叮噹…
+ + +
公車撘回學校轉車回家,逸丰在學校旁的公車站牌掛著耳機等車。傍晚八點半多,雖然說不是很晚,但等了一段時間也不見有什麼公車來。等不到車,便在站牌附近晃來晃去,越晃越遠。跟著節奏邁開腳步,沿著八字形的路線在站牌周圍繞來繞去。偶爾抬起頭來看看路的那一端,公車有沒有來。
逸丰沒有看到公車,可是她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不是侑杉嗎?她心想。笑笑的看了手上提的東西,快樂的跑上前去。
侑杉背對著她,坐在停成一排的路人的摩托車上,身上已經換了便服,可是旁邊還放著學校的書包。見侑杉好像沒有發現自己,愛玩的個性又讓逸丰想嚇嚇她。
侑杉看著空蕩蕩的馬路發呆,沒注意到什麼事。突然一隻手從後方勒住自己,對方的手上還持著亮恍恍的刀械架在自己脖子上。
「不要動!這是搶劫。」一聽就知道刻意壓低的嗓音,幫她洩了底。
侑杉轉驚嚇為訝異,轉訝異為無奈,做出舉雙手投降的動作。「好好好,我不動。不過我想請問一下,賴逸丰大小姐妳這麼晚了還在學校附近亂晃幹麻?」
逸丰放開勒著侑杉的手,把亮恍恍的「湯匙」塞進自己的手提袋裡。她拎起被自己隨意扔在地上的書包等東西,晃了晃那個剛剛才到手的東西。「去買東西。」
「買個東西要在學校附近晃著麼久?」侑杉一臉不可置信。
「我去了一家跟家裡反方向的店。」逸丰指了指路的另外一端。「我回來換車呀,不過我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侑杉無語的看著她。一向以「懶」著稱的逸丰竟然為了買個東西而跑到那麼遠的地方,那個東西鐵定很有價值。「你買了啥?」
「不告~訴你,你以後就會知道了。」賣了個大關子。
侑杉用不以為然的眼神看著她。遠方傳來了公車「撲撲撲」的接近聲。
看了看車牌,逸丰確定那是可以把自己載回家的那班公車。公車越來越靠近,逸丰朝著公車站牌的方向走去。她忽然停下來,看了看後方動也不動的侑杉。
「你不回家?」她好奇的問著。
侑杉聳聳肩,還是沒有要動的意思。「那不甘你的事。」
聽到這句話,逸丰有點生氣。當好友那麼久,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侑杉說「那不甘你的事」。
「是呀,是不甘我的事。」聽語氣很明顯是在生氣。「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先回家了,黎˙同˙學。」三步併做兩步的跳上公車,頭也不回。
侑杉看了看漸行漸遠的公車,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是呀,不甘你的事…」
逸丰倒坐在位子上,望著車外的街景。「為什麼說那種話呢?」好莫落好莫落。
+ + +
「離家出走?」逸丰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看到她這個反應,微微皺眉。「她啥都沒告訴你?」雅晞忖度著,他們不是一向最要好?
「一個字都沒洩漏。」逸丰沒好氣的嘆到。
「她跟她老媽鬧僵了。」把玩著手上的掃帚。
「她跟她老媽本來就感情不好阿。」逸丰一邊聽一邊擦著窗戶玻璃,還要閃躲雅晞甩弄得不熟練的掃帚,一心多用的結果就是掃除工作做不完。
「那兩隻!」遠方傳來莫貽的叫喊聲。「不要只顧著講話!要掃地、掃地!」
「我早就掃完了!」雅晞沒好氣的朝她走去。「我叫你檢查叫好多遍了,是你自己耳背。」
莫貽尷尬的笑笑,隨即踱步到走廊檢查。經過正在擦窗戶的逸丰,莫貽停下來遞給她一個袋子。「我說,今天是你生日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謝謝。」雖然臉上笑著,可是感覺她高興不起來。
「吶,莫貽…」逸丰問道。「她都有跟你們說啊?」
莫貽偏頭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不過我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啦…她本來是叫我們保密的,今天早上一來卻跟我說什麼你想告訴誰就告訴誰之類的話,我已經搞不清楚她在幹麻了。」
逸丰看著莫貽給她的東西發呆,什麼話也沒說。莫貽看她這樣到是有點慌。「欸,你別想太多喔。說不定她已經回家了。」
「你講那什麼蠢話?」雅晞出現在莫貽背後,用一個包裝好的盒子敲她頭,敲的她直喊痛。
「痛!雅晞你敲我幹麻啦!小心我罰你留校整理資源回收…」莫貽摸著頭抱怨。
「濫用職權!」雅晞不以為然的瞪了她一眼,然後朝逸丰遞出那個盒子。
逸丰小心的接下那盒子。「給我的?」
「恩。」雅晞看著她滿臉心事的樣子,嘆了口氣。「雖然莫貽笨,可是她說話也多少有些道理。你不要想太多啦,她應該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拍拍逸丰的肩膀。
「我說的話明明就很有道理好不好。」莫貽不滿的抱怨,並對剛才的「修理」給予還擊。「還有我那裡笨了?你說說看你說說看哪!」
雅晞一邊架開她的「攻勢」一邊還不忘跟她鬥嘴。「你本來就很笨哪!」
逸丰看著兩個好友打打鬧鬧,終於綻出了微笑。
「賴逸丰你不要光看著我們傻笑,你玻璃擦完了沒?」鬥不過雅晞的莫貽遷怒(?)她。
逸丰笑笑,看了眼趴在桌上打盹的侑杉,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未完的工作。
<第七章>
「幹麻幹麻?」看著漸行漸遠(?)的公車站,侑杉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剛剛去合作社買了點吃的,現在消化不良,陪我散步到下一站。」逸丰半拖半扯的把侑杉越拉離學校旁的車站越遠。
什麼爛理由啊!侑杉在心裡抗議著。
拗不過她,侑杉跟著逸丰肩並肩沉默的走在人行道上,往回家的下一個公車站牌。
「…呐,侑杉…」逸丰終於打破了沉默。「…你現在住哪?」
侑杉思考了一會,聳聳肩。「…表姊家。」
逸丰突然覺得眼框一濕,所有的感情突然全都一起冒了上來。
「這麼嚴重的事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呢?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一滴一滴的眼淚止不住,夾帶了好多好多的受傷,不甘心,不諒解,跟…
擔憂。
侑杉低頭看著人行道上的瓷磚,眼神迴避著。
「我不想聽到你說什麼不希望我擔心之類的話,如果你重視我的話就應該要跟我說啊!」放在心裡面好酸澀好酸澀的話,一個也不留的全部吐了出來。「我們應該是可以一起商量的啊!為什麼你誰都說了就是沒有跟我說呢?」
讓逸丰最受傷的不是她隱瞞這件事,而是她隱瞞自己。昨晚一夜未闔眼,翻來覆去想的都是,自己真的有那麼不值得信任嗎?他們這麼久的情誼都到哪裡去了?
「你也說些什麼啊!」逸丰喊著,希望侑杉可以反駁自己,反駁那些讓自己心痛的想法。
侑杉抬起眼,看著她。「…我什麼也不能說阿。」她平淡的語氣理充斥著好多好多的歉意。「因為你不想聽。」
見侑杉如此,逸丰的淚又決堤了。她不想相信,卻不得不相信,難道這段友誼只能到今天?
「…這個……」侑杉怯怯的伸出手,遞出一個紙袋。
「我不要!」拍掉侑杉手上欲遞過來的紙袋,逸丰的理性已經被難過掩蓋。「既然你都不當我是朋友了,還送我什麼生日禮物?」
故意不理會侑杉眼中透出的難過,心裡只是想著,是她先對不起自己的!
侑杉彎下腰拾起地上的紙袋,逸丰不等她起身就掉頭跑走。
看著逸丰的背影,侑杉臉上漾著一抹苦笑。這不是自己早就預料到的結果嗎?從昨天晚上遇到的時候。可是為什麼心裡還是止不住的難過?
不再去想,伸手招了,與往常撘的不同路線的公車。
+ + +
手中緊緊抓著前一天準備好的禮物,對著面前的垃圾桶頻頻落淚。
「賴逸丰,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沒有膽量了?不過就是處理掉一個小小的包裹嘛!婆婆媽媽的做什麼!」對自己嘲諷,卻仍無法把手中的東西丟進垃圾桶。
「算了!」用力的把那東西扔在床上,趴在床上哭著。「反正也是錢買的,丟了多可惜,自己留著不用白不用。」
侑杉…最討厭了!
<第八章>
4/16 Fri.
課業上的事情跟老媽大吵了一架。好久好久沒有哭的我,在今天掉下了好多好多的眼淚。雖然上國中之後就跟家人的關係疏遠,可是我從沒想過它竟然遠到這種地步。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我們母女兩,已經不知道對方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了。我不知道已經多久了,跟母親除了打哈哈講些無關緊要的事之外什麼都不說。結果看著她,說出來的都是大聲小聲的爭吵。
我不知道,我好累、好累了。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個束縛著我喘不過氣的地方?我不想再跟誰吵了阿,這樣她也比較不難過吧?
4/18 Sun.
這個週末,過的好累好累。我在想,我明天出門後是不是就可以不要回來了?還不知道可以去哪哩,不過我真的不想再下去了。
4/19 Mon.
在外頭亂晃,結果碰到外宿的表姊。被臭罵了一頓,不過表姊說我可以先住在她家,等我想清楚了再回去。她已經打電話跟老媽說了,所以家裡那邊沒事。
這樣好嗎?算了,反正我也沒想到要去哪裡。就先住這吧!如果還是覺得不行再走也不遲。
4/21 Wed.
我還是一樣在外頭亂晃,晃到十點多才回表姊家。反正這只是睡覺的地方,其實有沒有回都沒有差別。這不是重點。
我碰到莫貽。我從來都不知道表姊家在她家跟她補習班中間。說的也是,我才剛知道表姊住哪,我又沒有她的課表,我會知道才奇怪。她問我怎麼在外面晃來晃去,我就跟她說沒怎樣。結果她竟然逼問我,害我把離家出走的事告訴她,真是糟糕。不過應該也不算離家出走啦,祇是住到表姊家而已。我叫她不要亂說,到處宣揚。
4/22 Thu.
我還是有去補習。本來是想翹課啦,不過想想都這樣了還不唸書就有點糟糕,反正老媽也不會去補習班。因為去補習,所以晃的很晚才回家,被表姊說了一頓。怎麼說呢?不過還是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去書店翻了幾本新書,有一些還真不錯。其實今天心情還蠻不錯的,在學校用MP3抓了幾首好聽的歌。現在在家不能用電腦,只好每天中午跑電腦教室。人好多。
恩,生日快到了。
4/23 Fri.
真是該死的,雅晞竟然跑來問我離家出走的事。一定是莫貽講到了什麼被套出話來。算了,她都已經知道了,我只好跟她說我只是跟我媽吵架住表姊家,什麼事都沒發生。我還是跟她說不要說出去,因為那會很麻煩。
4/26 Mon.
下了一整天的大雨,可是心情不錯。今天整個晚上都窩在書店裡,看完了之前看了一半的那本小說。買了一本日記本,雖然說不曉得她有沒有在寫日記,不過我知道這是她會喜歡的樣式。也買了卡片,生日真的就快到了,不加把勁不行!(不過我去好像也是送日記耶…算了)
4/28 Wed.
真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竟然碰到逸丰。我似乎讓她生氣了,情況有點不太妙。
這件事還要再繼續瞞下去嗎?
4/29 Thu.
這本,是想要送你的日記,可是你沒有收下。
這不是我早就預料到的結果嗎?從昨天晚上遇到的時候。
可是為什麼心裡還是止不住的難過?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了。站在表姊家公寓門口,沒來由的竟不想進去。我在街上亂晃,漫無目的的逛著,連經過書店都不一眼。我所看到的,只是你最後離去的背影,跟你所落下的滴滴眼淚。看著你盈滿淚水的雙眼,我看到好多好多的受傷,不甘心,不諒解…
說對不起也於事無補,因為我知道你討厭聽到別人說對不起。
聽到你說,「你也說些什麼啊!」我好像聽到你在懇求我,懇求我反駁你,反駁你的那些難過。可是我做不到,因為你不會想聽我說對不起。
我回家了。
我的鑰匙本來就還帶在身上,我自己開了家門回家就把自己所在房間裡,現在,寫著你的這本日記。好多好多好多好多的難過,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沒有辦法回任何東西給你澄澈的淚水,自我催眠也到今天夢醒?我不想相信,可是不得不相信,難道這段友誼只能到今天?
事實總是殘酷的讓我瑟縮,可是我終於明瞭這是臨界點了。以前總是聽著別人說「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對這句話我總是嗤之以鼻。
逸丰,在我身邊待的太過於平常,太過於讓我習慣,以致於,讓我以為那是理所當然。就好像每天都會辛勤工作的床頭音響,音樂不曾間斷。
我不知道,我已經習慣了有音樂陪在我身邊,可是我從來沒想過當音響壞掉時,我該怎麼辦。
我是否太依賴你?依賴到我重蹈了我媽的覆轍。
怎麼回事?在你面前來不及說清楚的淚水,和著說不出口的對不起,在你不收下的這本日記面前,決堤。
我最近怎麼好像越來越愛哭了呢?
離家出走這件事,好像已經變的不重要了。明天去表姊那把東西拿回家吧,雖然這樣也換不回這段友情,但我總不能一直住在那吧。
好多好多,在我寫出來就被眼淚吞噬掉的感覺,讓我覺得寫不下去。
我現在只想的到一個詞,對不起。
4/30 Fri.
去表姊家拿回東西了。
看著逸丰跟莫貽她們笑笑鬧鬧了一整天,可是在她的眼裡,我找不到快樂。
我好像已經不能不在這本日記本上寫日記了,或許會寫的比以前還要勤吧?不知這算好事還是壞事。連離家出走也是,我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犧牲掉這段感情也要讓我清醒。
可是我想說,我清醒之後,希望你是那個在我旁邊用力抱著我加油打氣的那個人。
我是不是沒有資格再繼續待在你身旁,只為了看你的笑容?
為什麼我覺得,我們漸行漸遠,還是只有我反應遲鈍,我們早就結束了。
或許就這樣,讓我遠遠的,守著你到畢業。
<第九章>
逸丰拿著日記本的手微微顫抖著。
「你…你哭什麼阿?」侑杉趕緊抽了幾張衛生紙,幫她拭去在臉上氾濫的眼淚。
逸丰搖搖頭,繼續翻看著日記。這本日記,是從去年生日到今天為止,每天每天侑杉準時記下的,最前面還夾著幾張從別的地方撕來的日記,爲了把那時發生的事補齊。裡面記載的,全都是侑杉每天對逸丰寫的一篇一篇的觀察日記(?)。
「你怎麼那麼笨啊?」逸丰用手背擦了擦臉頰上的眼淚。「你如果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如果不是今天碰巧撞翻她的桌子,又因為好奇把這本日記搶過來看,而她也由著自己,恐怕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個曾是自己最親密好友的女孩,至今對自己的付出。
侑杉低著頭,輕聲的說道,「對不起。」
「你不是知道我討厭別人說對不起嗎?」逸丰扳起臉孔,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侑杉愣愣的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時之間衝口而出的話,讓她亂了方寸。
「而且你還有這麼多事沒跟我說,所以…」逸丰繼續訴說著侑杉的罪狀。
「…所以?」侑杉小心的問著。
「所以我要處罰你!」逸丰用嚴厲的語氣指責著。「你今天的日記,要按照我的規定寫!首先,你要用粉紅色跟橘色的蠟筆畫充滿愛心的邊框,然後用特大號的彩色字體寫著『天啊!我跟逸丰合好了!』,後面還要加上閃亮亮的記號,內容裡面…」
「好阿,賴逸丰,你竟然給我裝生氣!」侑杉做勢要打她。「這是我的日記,憑什麼要照你的規定寫阿!還有你明明就知道粉紅色加橘色會變的很噁心!」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教室傳出歡樂的笑聲。
「他們合好了耶…」莫貽靠在教室的後門上,看著這兩個既不坦率又很彆扭的好友。
「這是好事吧?你怎麼講的好像世界末日一樣啊?」雅晞隨手抄起唸到一半的國文毫不手軟的直接朝著莫貽攻去,卻被莫貽一手擋下。
「我又沒有說這不是好事…你唸書就唸書不要對書本不敬啦!」莫貽一邊抱怨,目光卻沒有離開過那笑成一團的兩人。
「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侑杉,今天放學來我家,我有東西要給你。」
+ + +
「這是什麼?」侑杉拿著一個棕色的紙盒,左看看右瞧瞧,用手指敲一敲聽聽看聲音…
「你以為你在拆炸彈啊?還用手敲聽聲音勒。」逸丰趴在桌上寫東西,桌子上散亂著整套的彩色蠟筆、色鉛筆、原子筆等等。「打開來看看就知道了阿。」
侑杉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逸丰,一臉狐疑的打開那個素雅的紙盒子。
裡面是兩個造型一模一樣的玻璃對杯,左邊那個印有一朵淡藍色的雲,右邊那個印有一片淺綠色的葉子。玻璃是霧狀處理過的,所以杯子呈現濁白色。
「對杯?」順手拿起左邊那個杯子,在手上把玩著。造型、圖樣都很討人喜歡,一看就知道是逸丰挑的。玩著玩著,侑杉看到盒子的夾層裡露出信封的一角。拉出來一看,是一張卡片。收信者寫著自己,不疑有他的侑杉直接把卡片打開來看。
卡片的日期寫著,去年的四月二十九日。
侑杉好像突然想到什麼。
『不要動!這是搶劫。』『去買東西。』『我去了一家跟家裡反方向的店。』『我回來換車呀,不過我等了有一段時間了。』『不告~訴你,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記憶從腦海裡閃過,想到了那時的事。如果沒記錯,她那時候的確是說…
『我去了一家跟家裡反方向的店。』
一向以「懶」著稱的逸丰竟然為了買個東西而跑到那麼遠的地方,那個東西鐵定很有價值。
原來,她是爲了買這個…侑杉笑了笑,逸丰也很傻不是嗎?
走過去想看看正在忙碌的她到底在忙些什麼,侑杉卻看到自己的日記本正在被人努力的「荼毒」著。而那個人,就是逸丰。
「等一下!你在幹麻?」
+ + +
ˇˇ4月29日 今天是星期五XDˇˇ
大家好,我是賴逸丰!
天阿,已經過了一年了呢~真是太厲害了!
嘿嘿嘿,今天是我跟侑杉的生日喔!羨慕吧羨慕吧!
她現在在看我給她的生日禮物,看的很高興,很入神,很忘我…連我把她的日記本(也就是我現在正在寫的東西)拿出來寫她都不知道XD
嘿嘿,我已經可以想像的到她等一下發現的表情了,真是太有趣了XD
(一定就跟我第一次嚇她的表情一樣XD)
阿,她來了她來了…(偷笑)
阿,笨蛋逸丰,不要給我亂畫啦!這是我的日記本耶!(用力推)
今天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阿!(燦笑)話說我們既不坦率又很彆扭的侑杉終於…
誰既不坦率又很彆扭啊!我說了不要在我日記本上亂寫啦!
誰叫你要罵我笨蛋!你明明就很不坦率又很彆扭好不好!不要再狡辦了!(指)
是狡辯吧?你都高三了還會弄錯,唉~(用力的嘆氣)
不要挑我的錯字啦!
我就說我哪有很不坦率又很彆扭,你自己明明就比我還嚴重,還敢說!(驕傲)
你驕傲個什麼勁阿?我哪有比你嚴重,說話要拿出證據,你說說看你說說看哪!
要證據?當然有阿。(邪惡笑)
什麼什麼什麼?(大驚)
你去年的卡片在我手上,嘿嘿嘿~
「等一下!你從哪邊拿到的?」喊出聲來,用寫的實在是太慢了。
「你自己夾在盒子的夾層裡沒有拿出來的阿,我看是寫給我的就直接打開來看了。」侑杉揮了揮手上的卡片,一臉有侍無恐的樣子。
「糟糕!忘記拿出來了!」逸丰一臉後悔樣,伸手想要把卡片搶過來。
「想搶?」侑杉故意把卡片拿的很高,讓她拿不到。
「可惡!欺負人矮!」逸丰見自己根本搶不到,便開始打其他東西的主意。她看了看桌上放對杯的盒子,伸手取了右邊那個杯子。「既然這樣那這個我就拿走了!卡片隨你處置。」
「啥?」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讓侑杉當場呆愣在原地。
「你真的不是普通的笨耶!」逸丰盡情的(?)嘲笑她,笑彎了腰。
「呿!」
好不容易等到逸丰終於笑完了,兩個人看了看對方手中的對杯,漾開了笑。
「「生日快樂!」」
擁抱
緊握的手沒有縫隙
因為
我們間曾有過歡笑
我們間曾有過誤會
我們間曾有過淚水
所以
我們能夠體會
我們能夠諒解
從開始到現在
你是否有感覺到
那雨
仍緩緩的飄落
你是否有聽到
那風
仍輕輕的吹拂
我們的故事
沒有永遠
也沒有結束
全文 完
<後記>
卡答卡答…
手指錯落在鍵盤上的敲打聲,在耳邊此起彼落。系館的電腦室,中午永遠客滿。
「你在打什麼阿?」逸丰問著侑杉,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自己面前的電腦螢幕。
「等一下再說啦……」侑杉的眼也像是被螢幕吸住一般,連看都沒看逸丰一眼。
兩人的手只仍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著,似乎沒有要停止的樣子。
卡答卡答…
……
電腦教室裡某個角落傳來了流行音樂的旋律,但卻因為設備不佳而破壞了氣氛。
「…哪個傢伙,這音樂不在哪放偏偏在這裡放…他又不是不知道這裡音響很差……」繼續敲打著鍵盤。
「…真是的…好好的氣氛都被破壞殆盡了…虧我還挺喜歡這首的說……」繼續手上的忙碌。
逸丰看了看手錶,繼續未完的工作。「再十幾分鐘就要上課了,你還沒弄完阿?」
侑杉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電子鐘,手中的動作仍未停下。「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打個不停。」
卡答卡答…
……
侑杉突然停下了手指,開始用滑鼠在頁面上點阿點的,視窗跳來跳去(?)。
找到了目的地的網頁,找到登入的地方。
帳號…niofy…密碼…卡答卡答…
作業了一陣子,然後滿意的微笑。看著身旁的好友仍埋頭苦幹,突然沒由來的一股優越感。
逸丰好似終於完成了工作,開始找網頁。
進入同一個網路系統,找尋到目的地,悠揚的音樂隨著網頁的開啟而從音響傳出。
「你沒事放什麼音樂阿!太閒?」逸丰一邊敲著鍵盤一邊不忘抱怨。
帳號…hynosa…密碼…卡答卡答…
把自己剛剛才弄完的東西丟上去,滿意的欣賞了一下。
「走了走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侑杉催促著。
「糟糕!待會是那個每堂課都會點名的教授的課!不趕快就糟糕了!」逸丰急忙把東西都掃進背包裡,跟侑杉快步奔出電腦室。
「還不都是你,打字打那麼慢。」侑杉一邊走還不忘一邊調侃好友。
「哼,我就是打的慢啦,怎樣。」逸丰不服氣的回嘴。
「羨慕我的打字速度吧!」大笑,推開教室的門。
─ 隔天
「哇哈哈哈哈哈………」飲料店裡,兩人沒形象的狂笑著。
「你…你在我網誌上貼那什麼東西……哈哈哈…」逸丰笑彎了腰。
「你…你才是…在我網誌上發那什麼奇怪的文章……害我笑好久…」侑杉一邊說一邊拭掉笑出來的淚水。
又笑了好久,兩個人才好不容易停了下來。
「這是第幾次啦?」侑杉用那長長細細的吸管攪拌著奶茶。
「我忘記了。」逸丰拿起面前的紅茶呷了一口。
故事,過去,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我們的名字,叫做黎侑杉(yoshan)跟賴逸丰(yifon)。
我們讀同一所大學,唸同一門科系,選同樣的教授,修同樣的課程。
因為我們不相信永遠,也不相信會有結束,所以我們珍惜。
你聽到了嗎?
風還在輕輕的吹著,不停。
就像這個故事,不會有結尾。
全文17717字(不含後記)
僅以此文獻給與我同一天生的好友
生日快樂
2006/4/29 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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