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新人拜帖罷
我考慮了很久這篇是否要放在這裡,想到裡面的人物性格有參考到一些HP...
如果還是丟錯版的話請告知,我會盡快搬動,感激不盡(拜)
還有希望各位大們給予指教......
正文→
「我喜歡薄荷的香味。」他如是說。
我左手撐著臉頰,右手捻起湯匙叮叮噹噹的攪動面前白瓷的杯子,瞪著裡面旋轉的水流。然後又叮叮噹噹的放下湯匙,把手探進掛在椅子上的大衣口袋裡翻找。然後我抓到幾個長方形扁扁的塊狀物,一股腦的把它們灑在桌上。
「有趣的回答。」他撿了其中一個,剝開銀綠色的包裝紙,將咖啡色跟淺綠色間雜的方塊推入自己嘴裡。我總覺得那抹夾在巧克力之間的綠,綠得妖艷,綠得詭異。我從來就不喜歡綠色,綠色總是太平淡或是太搶眼,充滿不和諧感。就像這個世界。
我用三隻手指在木材的桌面上打著輪指,維持著固定的頻率。茶杯跟配套的碟子在桌子輕微晃動的影響下,小小聲的回應著節奏。我的目光定格在桌子正中央那條粗獷、斑駁的白線。光看那道白線上顆粒滿佈的起伏,就知道當時的油漆調得極為草率,上漆時亦是。雖然直得不得了。染上了茶漬及髒灰的白色在木桌深色的襯托下反而顯得刺眼,就像它所代表的含意一樣扎人。我舉起茶杯啜了一口在冷空氣作用下變得冰涼的淡茶,想著自己一如討厭綠色一樣的討厭白色。或許這白是這土地上所有人的夢魘罷。
戰火是從什麼時候燒起來的?我並不清楚。我所知道的是,這個位在大陸交通要道上的我所居住的商務城鎮,被四個強大的軍事國家所爭奪。原因很簡單,不過就是為了錢。但城裡繁榮的景象卻沒有因為在黑暗中進行的政治陰謀而消退,直到我十歲的時候。
那時候到處都在傳著戰爭的傳聞,大家最害怕的莫過於這個位在四國分界點的城鎮被戰火波及。地理位置的危險,和經濟繁榮的後盾,人人各持己見,猜測這裡未來的命運。然後有一天軍隊及四國元首聚到這城裡來。
沒人知道這詭異的協定是怎麼產生的。那天一個穿著深綠色軍服─我永遠無法理解軍服為什麼要做成那顏色─的士兵提著一個被撞凹一角的鐵桶,裡面裝滿廉價的白色油漆,站在西邊的城門前。他在四國領袖嚴密的監督下,在橫貫的大馬路正中央畫上一道筆直的白線,直通東城門。南北城門間亦是。然後城就被瓜分成了四塊,如同被基督徒與穆斯林瓜分的耶路撒冷,或是冷戰時期的柏林。街頭巷尾的佈告上貼了跨越白線的禁令,沒有人懷疑冒險跨過去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愛惜生命的結果是,這個地域開始荒涼了。
城正中央的那個小茶館,被迫整修了。方形的室內被四道互相垂直的吧台給隔開了,從此你碰不到我,我碰不到你。白色的粗線橫在吧台正中央,在屋子中間交叉,造成一個凸凸的方塊。這裡成了憑良心付費的茶水供應站,終年聚集著流民,也因此成了地下情報站繼而被政府盯上。
這裡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
他將銀綠色的糖果紙謹慎的摺疊好收入皮夾,然後兩手交疉在桌上,根據目測的結果似乎是看著被我擱置在面前的白瓷杯。在許久的靜默之後,他微笑。
「我無法理解你對飲料的品味。」我點點頭,默念就像我無法理解你對甜食的愛好。他推開椅子站起來,慢條斯理的整理著我看來已經一絲不茍的上衫,拍拍淺灰色的長褲,然後拎起掛在椅背上的長風衣。我平靜的看著他將風衣套上,拉上拉鍊,扣起領口的鈕扣。他認真的盯著手上的動作,不發一語。手探入風衣口袋,撈了半天,然後將一枚在昏暗光線中仍閃閃發亮的銀幣投入他那動都沒動過的玻璃杯中。
撲通。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算是為他送行,但他立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我意識到他的視線聚焦在我身後的某處,但我沒有轉頭去看他到底在看什麼。因為我很清楚。我似乎感覺到他看著我身後的什麼在猶豫著,雙拳緊握,然後過了半晌,又像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而鬆開拳頭。
他微笑,然後向我走來。然後我讀懂他眼中傳達的意思,也開始微笑。當他傾身越過了桌子時,我看到他後方的玻璃倒映著的影像,連同玻璃一旁那位著著深綠色軍服的人。
連同兩把上膛的槍。
我感覺兩道呼嘯而去的氣流擦過我的耳鬢,和肌膚上他溫暖的體溫。
一片黑暗。
[ 本帖最后由 alienistdeath 于 2007-3-6 22:0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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