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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x A
那是一个下雪天,雪静静的下,漫天的白无言的逐渐吞噬人类视线内的世界,然後就连听觉也会消失似的,一切都陷入一个无声无色的空间里。
黑教团仍然屹立在那里,无论内里失去多少人、多少驱魔师也仍然存在。一幢诡异的黑色建筑物是拯救世界的焦点。
你缓缓的甩甩头,让积落在你团服的兜帽透过倾斜而泻下,阻挡了雪溶而令你的白发湿透的机会。也幸好团服是防水的,因此你并不担心湿气会透入体内。
你单独的向教团的方向走著,沉稳的脚步不似一般十五岁少年应有的轻快,反倒似随时防著什麽似的一步一步也是警戒,因为你清楚生命是瞬间消逝的。
纵使你的发色是如此纯白,但你一点也不喜欢,这只不过是突显了左额上的诅咒,以及重覆、鲜明的提醒著你曾经、唯一一次犯过的弑亲罪。
你杀了你最亲爱的养父——玛那.沃克。
然後他就这样成了你第一个破坏的恶魔,而他最後给了你沉重的回报,一个永不消失的、让你看得见拘束在恶魔机械内的灵魂的左眼。
『亚连…我一直…都很爱你…』
『破坏我吧…』
自此,你看到的世界,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世界。
再没有灰色地带。
世界被分开两边,一边是你发誓要拯救的人类,一边是你发誓要破坏的恶魔。
自从你被诺亚的小女孩毁去左眼时,你曾惊惧著会否失去这个黑白分明的世界,回到去那个混沌的灰色地带,可是事实告诉你,玛那实在太爱你,这个他所给予的左眼永远也不会失去。
你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可是无论是那一种表情都无法代表你心中的一切,於是你只能用有著异能感的左手轻轻触摸左眼。
可是你没想到,左眼再一次恢复过来是在一次战斗中,那一个有著美丽女人外壳的恶魔与及一个住在孤城里拥有著异能感的吸血鬼。明明相斥却又在一起的异例,直到现在你仍然记起那个恶魔在听到吸血鬼要离开孤城而作出阻挠的表情。
『绝对不能让你们带走……』
然後就是,在这一刹那间,你陷入了黑白回旋的空间。
熟悉得每晚梦回都记得的跫音,在你的背後愈来愈近,你不敢回头,你怕回头的话就会失去一切,再也不会看到黑白世界中的养父。
於是你背著自己的最爱哭泣著,并且如此起誓:
『就算左眼再也看不见,我也决定继续当驱魔师……因为我和同伴,都已有了觉悟。』
『既然如此…就坠得更深吧…更深入在这个…黑白的世界…』
是这样吗?你嚐著左眼流下的血,那带著猩气苦涩的,犹如你悔恨的泪般,汨汨的流下来。
其实你明白一切都是自己促成的,可是最终却是这样的收场。
其实你明白的,你宁愿当初世界少了一个尚未觉醒的驱魔师,多一个因爱而诞生的恶魔。
即使是会吞噬自己,也不会加以反抗。因为你并不在乎世界会否毁灭、神有否存在、千年伯爵是否罪恶,你只是一个自私想留著亲爱的人的普通人类。
就是因为你的愚蠢思想,所以要承受著地狱一般的黑白世界。
真愚蠢啊?对吧。
回忆终止,你踏进教团,向著更深处前进。是的,你只有前进一途,除了死亡以外,没有人能叫你停下,所以你的视线不敢回头,因为你害怕回头的话,隐藏在你身後的诅咒会消失。
黑教团明明是正义的一方,可是却被装饰得只有阴森可言,整个总部不是黑色就是白色,驱魔师是黑的、搜索人员和研究员是白的,一切一切都区分得如此清晰,你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抑或是世界早就如此,没有了那个灰色地带。
你走向更深处的科学班所在地,为了报告这次的任务,你必须将回房的打算放在一边。於是你一边虚应著擦过身边的人的招呼,一边向著装潢得极其诡异的方向前进。
你有礼的敲了敲门,门和应的发出了清脆而沉稳的木质声音,然後你听到一声「请进」後再踏出脚步。
「科穆伊,我已经完成任务了。」眼前仍旧是你惊讶的情景,尽管科穆伊一反以往的安坐在主位上,但满地满室的纸张及文件让你小心翼翼的避开。
然後再有刹那的讶然是,你看到那个总是称呼你豆芽菜、高傲而别扭的日裔驱魔师。
「神田?」
「神田也是刚刚完成任务回来。」低著头签署著文件的科穆伊,抽出空閒的左手接上你递上的报告。
然後有片刻的安静,只馀下笔与纸张摩擦的声音,以及平稳的呼吸声,你不知道是否应留下来,但也不知道是否要转身离开。
你低首看了看地上的纸张,都写上了满满的字迹。白色的纸张、浓黑的墨水,没有灰色地带,又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例子。
你皱了皱眉,虽然很细微的表情却让身边的黑发青年发现,深沉的黑眸闪过不为人知的担心,其实你不知道的是,这个与你截然不同的人是明白你的,而且超越明白甚至到达了解的地步。
於是在下一秒,你的右手就被黑发青年抓住然後拖走,没有理会你的意愿,就这样在科穆伊眼前没说一声就马上离开。
你被他拖著走了一段时间,甚至让你由一开始惊诧地叫「神田?」到後来已经摸不著头脑的任由他带到你根本不认得而绝对会迷路的地方,前後黑发青年都没有说一句话。
「豆芽菜,别将任何事都区分得那麽仔细。」在黑发青年找到了既隐蔽而人迹稀少的地方而停下来後,劈头就说出这一句话。
「啊……?」呆呆的看著对方过於端丽的面容,你发觉自己根本未能接上对方的思路,只能发出一声单调而没意义的发音。
「啧,别想那麽多,你只要好好看著就可以了。」不耐烦的重申自己的意思,虽然内容不明但你隐约明白对方所指的是什麽,会意过後的你不作回答,只是眸色暗了下来拒绝接受。
「优……」你唤了一声黑发青年从不让人呼唤的名字,难过及悲伤的表情展现到面上,你明白人生的确不应刻意区分一切,但你的左眼却令你难以做到。
「别老想著你的左眼,你还有你的右眼。」黑发青年知道你的过去,也体贴的从不强迫你去提及自己的过去,可是却不代表放任你将自己圈在过去的世界。
静静地看著黑发青年平静而深邃的眸色,渊厚的黑眸色令你的心变得软弱起来,你明白只有眼前的人让你有依赖的感觉,也是这时候,黑发青年伸出双手将你拥入怀中,让你的内疚得以宣泄。
其实你明白的,那个曾经待在吸血鬼身边的恶魔的表情,是什麽样的感情造就出来,就和现在的情况一样,灰混得根本不在黑白之中。
这种感情是不能区分的,内里没有黑色的强硬或是白色的懦弱,也没有任何支点可以一色代表,就只能以无名状的灰色地带才能解释,就似你和黑发青年的感情一样。
就放纵一下吧,暂时闭上眼让黑色完全攫取自己,你听著耳边可闻的深沉脉跃声,然後用皮肤感受著,眼睛所看不到的温热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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