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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神亚】结发
鲜作家: 煌殷
更新时间: 11/0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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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
中国人,长年蓄发未削剪。当夫妻俩人睡在同张床上,容易打结。
故有──『夫妻』之意。
这是隶属於杂耍团的、我唯一的亲人──玛那告诉我的。
把玛那变成了恶魔,还亲自破坏了玛那。
『亚连,我一直很爱你…,破坏我吧……。』
那是我所做过最後悔的事,从此,再也不任性。
***
黑色的,及腰的,绑起来像马尾巴的头发。这是优的标志。
眼神冷漠,说话口气像冰一般,全身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是优给其他人的感觉。
别扭的脾气,挑剔的习惯,是熟人给优的评价。
而我,优的每一个样子我都喜欢。但是,我不能说出来。
因为优不会喜欢被诅咒的人。
第一次见面,优就说的很明白了。
『谁要和被诅咒的家伙握手啊!』
虽然不是开宗明义的说他不喜欢被诅咒的人,但是也有一点明显的味道。
嗯,是很刺耳的一句。我记得很清楚,优那时的表情充满著轻蔑和不屑。
为什麽会喜欢这样一个别扭的人?
优,长的很漂亮,像洋娃娃。优所坚持的原则,几乎都会贯彻到底,之前有几次是因为我的天真而破戒,有一点对不起他。优面对事情的判断决定,不会像我一样犹疑不定。
可是,这些并不能解释什麽,只能说我就是喜欢他。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是吧?
第二次见面时,优给了我一个只有他会喊的特别称呼──『豆芽菜』。
我是不怎麽喜欢。不过,这是优的专属称呼,听习惯之後,也就不在意了。顿时发觉习惯的可怕。
是不是因为这样的习惯,我才喜欢上了跟我不一样的优?
神才知道吧!
***
「你最近变的很喜欢笑哪。」拉比咬著棒棒糖,不营养的饭後甜点。
「是吗?」我不怎麽在乎的回答。
「不要逞强。虽然你的表情我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直觉来说,你好像隐瞒著某些事情。有事情说出来,有我们挺你。」吐出棒棒糖,拿在手上晃。橘子色头发的拉比,看起来有些耀眼。
「知道。」我继续吃著杰利煮的爱心餐点,份量总是吓死其他人的餐点。其实我觉得还好。
拉比这样问我。
优呢?优还是他一贯的态度,爱理不理。
或许,是看我过的不错,所以才什麽都没有问吧?优对好结果总是不闻不问的。
我很会为自己找些合理的藉口说服自己,因为这样我才不会活的很痛苦。
至少我知道,笑脸迎人,不会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所以,我每一天都会站在镜子前面,一个小时,对著镜子里的自己──装笑。
学著怎麽笑才不会看出我的爱恋、我的痴迷、我的失落、我的期待、我的悲伤。
学著怎麽样让自己看起来不在乎,看起来对事情没有所谓的执著感。
我想要看起来是一个说放就放的人,不是拖拖拉拉,一点都没有自主感的人。
『不要逞强。虽然你的表情我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
不要逞强?怎麽样才可以不逞强?没有人可以给我这种任性的奢侈。
能给我这项奢侈的人,已经死了。我还将他变成恶魔,换来了左眼的诅咒。这一切都是我自食恶果,没得同情。所以,我不敢向别人奢求太多。
「你看起来很高兴,发生什麽好事情吗?」科穆伊依旧喝著咖啡。看样子,科学班又在熬夜。他不过是出来偷个閒。
「只是觉得晚上很舒服。」
是的,寂寞孤单包围的窒息感,我习惯的感觉。明显的自虐倾向。
「是吗?呵,早点睡吧!要储备体力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任务!」
「知道了。」
科穆伊拎著黑咖啡、步履蹒跚的走回办公处──纸张满天飞、报告书地上堆的凌乱世界。
「任务……。」
优,已经去了一个星期,我很想念他。思念泛滥。
喜欢,是一天一天在增加,而且若不见那人的影子,喜欢的程度是等比级数增加。一想到他,自己就不会再是天真无知的自己了。
曾经这麽问过优。
『哪,如果我死了,你会把我变成恶魔吗?』
『不会,你这只豆芽菜没有那种资格。』
『也对。我没有那种资格。呵呵。』
优皱起眉头,瞟了我一眼。
『神田,我有说错什麽了?』我很疑惑,这不是很理所当然?我没有资格嘛。
『……没事。』
我们维持这样的沉默,就在洒满星子的夜空下坐著,四个小时就这麽飞过。
***
今天,我出任务回来。
走回房间。躲在房里,默默哭著。
『救救我……!』
来不及亲手破坏的恶魔,就这麽自爆在我的眼前。
『你…你怎麽不救他!你这个虚伪的驱魔师!虚伪的神之代理人!』
虚伪的神之代理……。矛盾的控诉。
我在没有其他人的房间里用力的哭著。
『我们是破坏者,不是救济者。』
这个我很清楚,但我不是没有心的傀儡。
『没有用的豆芽菜,像你这种脑袋天真的人最讨人厌,光会耍嘴皮却不会保护人的人更讨厌!』
我笑了。
因为优说出了事实。虽然他很纳闷为什麽我笑的很高兴。
把等身镜拉到床前,盯著镜子里的自己。
哭的不成人样,蓝绿色的眼瞳明显昭告著自己不想被窥知的伤痛。
左额上的逆五芒星,不属於这段年龄的白发,诅咒的证明。
『我…没有悲伤的权利。』
擦掉脸上残留的眼泪,对著镜子开始笑。镜中的自己,也在努力的平复脸上受伤留下的痕迹。
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了。
***
『这次任务,需要一个星期,去吧!要记得回来喔!』科穆伊露出令人欣慰的笑。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我回不来了。
要死之前的预感,通常都很凖。
既然不能回来,就任性这麽一次吧!
就这一次,最後的一次。
我走到优房门前。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在他之前出任务时,我常常坐在这里想像他回来。
「谁?」
「我。你口中的豆芽菜。」
「有什麽事?」优开门。不过没让我进去。
「我想要你的一束头发。」
「你心理变态吗?」轻蔑的眼神。
「是,我心理变态。」我撒谎。我不得不承认。
「不要。」
「求求你,一束就好,不需要很长。」
「那就告诉我你要做什麽!我不要把头发给一个变态拿去乱搞!」
「我不能说……但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乱做些什麽!」
「鬼才信你!」优作势要把门关上。
我跪了下去,拉著他的裤角哀求著:「求求你…真的不会拿去乱做什麽东西,只要一点点就好!求求你,我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好!…」我顾不了太多,就算自尊被优当垃圾一样踩,这也是我心甘情愿。
「……。」好嫌恶的眼神。
看吧。任性通常没什麽好下场。
「你们在做什麽?」拉比走过来。
「豆芽菜要我的一束头发,心理变态一个。」优把头撇向一边。
「那就给他嘛。」没什麽大不了的,为什麽要让亚连跟你求成这样呢?
「谁知道他要拿去做什麽。」
「他明天要出任务,你就依他一次又何妨?亚连可是从来没这麽任性的。」
拉比的心思很细,还是该说旁观者清?
「……。」优不语。
拉比果然比我有办法让优做一些我要求不来的事情。
优走进房间,剪下一束头发,不长也不短,递到我面前。
「你若是敢拿去乱弄,我就让你死的很难看!」眼神比较温柔了,也许是知道我害怕什麽吧?不过,这是一种奢望。
「谢谢你!」捧著那一段头发回自己的房间。
今天是我进黑教团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要谢谢拉比……我才能拥有这段优的头发。
我小心地将它跟我耳际边的头发缠成辫子。
今天是月圆之日。
明天以後,黑教团这一个家,不再有我了。
***
「科穆伊室长,威尼斯前线的驱魔师要求支援!」接线生接到一通紧急求教讯息。
「快叫神田、拉比还有其他目前留在本部的驱魔师过去!」
前线,只剩亚连活著……。
千年伯爵、诺亚一族,正在吃吃笑著──孤军奋战的亚连。
「你干嘛在你头发上绑黑色头发,提早帮你过丧礼吗?」
「不…关你的事。」
亚连身上,伤口遍布,刺眼的鲜红色,渐渐地暗褐。
「不关我的事啊?呵呵,是没错。哪,你们家的驱魔师抛弃你了吗?怎麽到现在还没来啊?我已经给你时间求救了哟。」
「如果是呢?」亚连只剩下意志力苦撑著,随时都有倒地的可能。
「那就过来我们诺亚一族吧!你也是被神选上的使徒。」
「我不要。」又是那看不出是悲伤还是喜悦的笑容,亚连的身上是矛盾的综合。
「这样啊…那我们不勉强你,我们很仁慈的,就让你死了吧!」
一瞬间,眼前几十只的恶魔兵器…。绝望的深渊,就在脚跟前。
「豆芽菜!」
优?是优的声音。
转身一看,那漂亮的黑色长发就这麽飘在眼前。
只贪图了这一瞬间的喜悦,却害死了……。
「嘶────。」那是尖锐物刺进肉里的声音。很痛的……声音。
亚连,来不及防御,恶魔的大手贯穿了他的身体。鲜白色的手染著亚连温暖的红色。很痛的颜色。
「嘻嘻嘻嘻……。」
「六幻,灾厄招来!界虫『一幻』!」
「呵呵!这麽慢才来,还害死了他?他真的被你们抛弃了啊?虚伪的驱魔师!」
「少罗嗦!」从来没这麽愤怒过。
豆芽菜!你不准死!……
神不存在,这是很悲伤的事实。因为神不在,所以他没办法让亚连回来。
千年伯爵、诺亚一族含笑离开,因为又有一个天敌死了。虽然其他恶魔全死在六幻以及其他对恶魔武器之下。
「豆芽菜……不准死,你听见没!」神田咬牙低吼。
「优……头发……没有……。」断断续续。
神田看见亚连耳际旁,黑白交杂的发辫。
「…这是什麽意思……豆芽……菜……?」
满足的,阖上了硬撑的双眼。很满足的笑著……。因为亚连见到优最後一面,他很高兴。
「……亚…连……?」不知道亚连有没有听见,神田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优,你的头发,我没有拿去乱用。』来不及说完的,神田却听懂了。
同行的夥伴,有中国人──利娜莉。
利娜莉看见亚连的辫子,轻轻的说:「结发……。」
「利娜莉,结发是什麽意思?……」抱著亚连渐渐失温的身体,手慢慢收紧,将亚连圈在怀里。
「结发,在中国有夫妻的意思。」
夫妻……
亚连,你喜欢我吗?
『谁要和被诅咒的家伙握手啊!』
因为我说过这样的话,你才不敢告诉我吗?
所以,你只敢跟我要一束头发,做形式上的『结发』吗?
你知道我很……别扭,所以什麽都不要求,是吗?
我以为你很爱笑。其实,你是故意装给我看的吧?可是,你怎麽可以装到我无法怀疑的程度?……
『哪,如果我死了,你会把我变成恶魔吗?』
那一天,我说了谎。其实我是想把你变成恶魔的,然後再让你杀了我。
『没有用的豆芽菜,像你这种脑袋天真的人最讨人厌,光会耍嘴皮却不会保护人的人更讨厌!』
其实……最讨人厌的人是我。亚连,为什麽这麽说你,你还是笑的很开心?好可怕,那时我觉得你好可怕。
『这麽慢才来,还害死了他?他真的被你们抛弃了啊?虚伪的驱魔师!』
虚伪。我是虚伪的…,亚连…。
亚连,对不起,是我……变相的杀了你。
亚连……我现在说喜欢你,只是我之前是在闹别扭而已,会不会太迟了些?……
亚连………我不叫你豆芽菜了,可以吗?……
亚连,可以……请你回来……吗?……
没有落过泪的神田优,第一次,为了自己最喜欢的人的死,痛哭失声。
神听不见,因为他不存在。
***
「神田元帅,为什麽你的头发这麽奇怪?」
一黑一白交错的辫子。
「这是夫妻的证明。」神田从亚连下葬的那一天开始,变得很喜欢笑了。
「夫妻?那元帅的妻子长什麽样?」
「有著稚气未脱的娃娃脸,蓝绿色的双瞳,白色的头发,很天真可爱的人。」
「哪天带来给我们瞧瞧吧!元帅说的很自豪的妻子,一定是一个大美人!」
「他在……神的身边。」
「……对不起,让元帅想起难过的事。」
「怎麽会?能这样怀念他,我高兴都来不及了!」露出那看不出是悲伤还是喜悦的笑容。
没错。
这是亚连专属的奢求。
看不见、摸不著,只能空思念。
亚连,我们不是形式上的结发夫妻。虽然你只有单单的一个小动作就把我制服了。
我爱你,亚连。
这一生,都只属於你。让我只能空思念的你。这是最甜蜜的惩罚。
只为你所有──我的结发妻子。
《完》
後记:
很早就想写驱魔文了。
<1/2王子>的番外,要等一下喔!
这一篇,看起来我很像在虐待亚连。呵呵!因为我喜欢他!把他欺负的越可怜越得我疼啊!
→神田:早该用六幻杀了你!
你敢?那你就不能吃亚连罗!
→神田:居然敢用这个威胁我!!!
因为你不会啊!
→神田:.......
嗯,不知道各位看倌喜不喜欢?
喜欢的话,会客室留一下言吧!
煌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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